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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荐降临，莫里斯布尔高悬于天际，翠绿不详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树枝在篝火堆中啪啦作响，泽林坐在火堆旁，手里的羽毛笔在信纸上沙沙作响。

泽林没有抬头:“-封信 ，给卡尔.弗兰兹的，我得告诉他奥斯特马克发生了什么还有一一些简单的警告。 如果恶魔能够随便降临在魔法之风浓厚的地方，那我建议他考虑- -下矮人的符文,那些能够驱散魔法的符文。

“我们终于要撤退回去了吗?"尤莉卡坐到泽林身边的临时木椅上。木椅只是在一条木板 下垫两块岩石。脆弱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至少可以回到艾维海姆?出征到现在,我已经快一 个月没洗澡了。我想其他人也一样，这里只有泥巴。

“不,至少目前不行。我们会在穆特领与希尔瓦尼亚的边界驻扎,背靠艾维河。”泽林摇头:“这封信会交给卢瑟胡斯。 我让他回阿尔道夫向卡尔弗兰兹报到，顺便把这封信交给皇帝。在撤退回去之前,我得弄清楚这些恶魔到底是怎么回事。它们简直就...无.无尽。对了,尤莉卡，你个人感觉怎么样了?"

“很好。”尤莉卡顿了顿,单手撑着侧脸翻着眼睛: "好吧 ,其实有点失落。

“为什么?”泽林写下最后一行对矮人符文通过驱逐魔法之风来驱逐恶魔的猜想后 , 放下笔将信纸折叠起来。我得面对这个现实了,泽林。我就是亡灵,再也不是什么人类了。

“可我记得，你在普拉格不是被杀死过一次吗?'

“那是被卡斯坦因之戒复活，那枚神器的复活确实是复活，令人得到新生而非单纯用死亡法术唤醒一具尸体那么简单。不过，我总不能一直奢求这样的神器。”尤莉卡试着扩了扩肩膀，就好像在通过这种行为让一 些空气进入自己的肺部。不过最后她放弃了,她的胸口没有一丝起伏 ,除了证明胸衣马甲到底有多么紧绷之外没起到任何效果:”乌孙啊 ，以后我就会全身冰冷，整天喷洒香水还要给自己做防腐处理免得哪一 天鼻子掉.来...

说着，尤莉卡摸了摸自己小巧玲珑的鼻尖。泽林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尤莉卡的模样兼具基斯里夫女人的英气和南方诸国女人的精致,在战场上像是一 名冰冷致命的剑客,而在平时又像是一 名优雅而略显顽皮的小姐。哪怕是在经历过那么多后，泽林依然不得不承认，尤莉卡是一 个很有吸引力的姑娘，而且她很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让泽林下意识想到了希莎莉。这段时间尤莉卡做的事情,泽林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不是一 个傻瓜。

泽林叹了口气，把多余的想法抛在脑后。

他一直没有对尤莉 卡的暗示有所表示，或者作出可能让她误解的行为。毕竟她是尤莉卡，不.....

“嗯，既然你不忙的话，我有一 件事要告诉你。”尤莉卡的声音唤回了泽林的思绪:“莉莉特三姐妹回来了。你要见她们吗?

“莉莉特?”泽林挑起眉梢:‘我还以为她们已经死了。 在战斗结束后, 我们一-直没找到她们的 下落,还以为她们和其他吸血3-样被叛变的亡灵撕碎了。

“是啊,我想她们肯定是想好了解释理由才跑回来的。”尤莉卡面无表情的说:“或者我去告诉她们 ,让她们滚远点?"

“不，至少这还没超出预料范围,除非她们决定投靠混沌了, 否则我没必要对她们动手。去见见她们吧，我要听听莉莉特又准备好了什么说辞。”泽林站起身,捋平皮裤上的皱褶。 上面沾了不少血和泥，这在野外的战斗中在所难免。

“谁知道她们下一-次会不会又突然逃跑， 打乱你的计划。”尤莉卡同样站起身,一脸不善 :“你经 常询问背叛者，莉莉特的行为在战场上已经可以称之为背叛。

“你应该能看出来，尤莉卡， 这一次莫德海姆的战斗我根本没怎么分配莉莉特姐妹。我很乐意看到她们能帮我杀几个敌人，减少士兵的伤亡,但我不会把她们放在阵地里，因为她们不像你那么可靠又值得信赖。

尤莉卡愣了一下，她摸着自己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沉默了几秒。等意识到泽林已经走向营地中间的军帐时，才连忙小跑几步跟上。 尤莉卡什么都没说,只不过脸上压抑不住的笑容出卖了她的真实内心。

“大人，能活着看到您真是太好了!

三姐妹身上的礼服破破烂烂，就好像已经变成了一 堆碎布条 ，勉强连接在一起。 残破礼服上沾满了鲜血，可露出的不是羊脂般肌肤，而是血肉模糊的裂口。

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