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绝崖上，霍克听着莫瑞甘的讽刺，忽然有点怀念自己一个人独自在外自我流放的日子。

“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跟随泽林八年的时间，但根本就没有得到多么强的力量呢。”莫瑞甘的话语很少离开关于力量、魔力和咒语：“他身边的黑发女孩那么强，但你的力量不足她的十分之一，或许是百分之一。告诉我，这是怎么做的的，在巨龙岭的时候当她释放法术时，我根本没有感受到任何魔力的影响。她的力量可以在影障上撕开一条让所有恶魔站成一排闯进世界的裂痕。结果没有恶魔，大恶魔被她的法术烤成了焦炭。”

在过去的瘟潮战争中，法师都是灰袍守护者军团中的主力。每一年，灰袍守护者都会前往教会的法环中征召士兵，甚至有许多法师成为了高阶守护者。一位最优秀的战士或许能够用精湛的招式杀死暗裔，可强大法师的咒语能够瞬间将数十名暗裔烧成焦炭，或只需要一个简单的手势就能摧毁一头食人魔。在以个人实力和对抗暗裔的战绩决定地位的组织中，法师们更容易获得较高的地位。

但法师们的力量必须得到限制，在灰袍守护者中也不例外。没人能够承受在面对瘟潮的时候，战场上忽然降临成群结队的恶魔。而法师们也无法引导过多的力量，当他们将自己的身躯向影界敞开时，也向影界中的灵体敞开了大门。充满恶意的恶魔随时可以跨过影界屏障，或直接占据一个法师，以憎恶的形式降临在现实世界。就算是在被魔导师议会所统治的德凡特帝国，法师们也明白一次性从影界中摄取过多的魔力只会带来自身的毁灭。

可在莫瑞甘的眼中，只有一个例外。

她的母亲弗莱玛斯。

弗莱玛斯的魔力好像无穷无尽，影界的恶魔仿佛与她没有任何关系。无论她使用什么样的魔法，创造什么样的奇迹，哪怕是变成巨龙。在弗莱玛斯的手里，影界魔力就像是温顺的绵羊，只等着自己的主人来剪理多余的毛发。

“你可以亲自去问老板，而不是来问我。”霍克仔细检查着附近的山石，随口说。霍克学过一些血魔法，也了解恶魔。虽然她没有见过莫瑞甘释放血魔法，大部分时间她都是在用变形术战斗，但莫瑞甘的脑海中有着丰富的恶魔知识，这正是泽林希望能够委托她们两个人来调查的原因。狩魔猎人对影界恶魔了解很少，他在这里除了碍事外什么都做不到。与其浪费时间，不如请求两位专业人士的帮助：“你认为这附近有血魔法的迹象？”

“没错，很微弱，也很粗糙，但这里残留着恶魔的力量。”莫瑞甘用少有的严肃说，只有在处理自己的委托和战斗时，她才会变得严肃。但接着，她的话锋一转，又引向了李敏本人的身份：“你知道她是在什么地方学的魔法吗？她是那么的年轻。”

李敏的出现带给了莫瑞甘新的希望，她的力量要比弗莱玛斯更令人印象深刻。如果她能够弄清楚这股力量的原理，如果她能够找到掌握这种力量的办法……

她就再也不需要终日生活在对弗莱玛斯的恐惧中，惶惶不可终日。

说不定当弗莱玛斯出现的时候，她还能给她带来一个意外的惊喜！

“为什么要问我？”霍克双手扶着石头，抬起头观察附近的山洞。断绝崖山顶有一处洞窟，洞窟顶部倒挂着钟乳石，地面上残留着潮湿的水痕：“你应该去直接询问老板，但我可以送给你一份警告。在老板身边有许多姑娘，其中有些像你见过的黑发姑娘一样有着强大的力量，要么则是能够在他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据我所知，他拒绝过几位倾心于他的姑娘，而且准备开始像正常家庭一样过上普通的生活。所以我不建议你在他的那些姑娘们身边提起一些可能会令她们感到愤怒的话题，比如说……”

霍克的视线从莫瑞甘的脸上向下移动：“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话题。”

“你这句话的意义不是让我打消念头。”莫瑞甘挑起眉梢：“而是让我更好奇了。”

“那你最好把念头维持在好奇的部分。”霍克说：“出于你的人身安全考虑。”她看向身后的山洞，微微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附近的地形。在她的时空中，来到这里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模糊的印象残留在脑海中，渐渐与本地的环境重合：“……我想就是这座山洞。”

“你确定吗？”

“我们只需要走进去就能够确定。”霍克取下背在身后的剑枪，枪杆是伪装的法杖，顶端的红宝石闪闪发光。

洞窟内仅有的光线来源是洞口处的阳光，阳光映照着内部的积水，岩石上布满翠绿的青苔。铁靴与长靴踏进覆盖着岩石的泥土，如今是正午，山顶的洞窟内依然凉爽，凝结在钟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