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中提到的“音乐”当然也让马恩在意,这阵子他一 直受到莫名旋律的骚扰, 任何与“音乐"有关的情況都会让他有点敏感。不过, 马恩更在意的是,对方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说话。是本性粗鲁?还是处于某种极端的情绪中?方或者是别有用意?马恩想了想,开启一个不常用的服务器端口接入外部网络,跳转了几台在公共网络上十分钟的时间接入了官方数据库。日岛在计算机技术普及推广方面很重视,桂正和先生兴办这所学校可谓是搭了顺风车。不过,从“邮局”的角度来说,日本民事所使用的网络安全策略并不高明。马恩在国内的时候就进入过日岛的数据系统, 到了今天,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仍旧可以用老方法进入。日岛的网络安全策略似乎已经停止了,完全没有改动过。
这可真是怠情呀。
马恩本想着给对方留个记号,善意地提醒一下的,但转念-想又放弃了。 他现在可不是“邮局”的员工了,日岛或许抓不住自己,但日岛可是和国内有紧密联系的,一旦国内派人出来严直,自己肯定吃不了兜着走。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是非法入侵.而国内的朋友们也是要吃饭的,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让大家的面子都抹不开。
马恩直阅了自已需要的信息,便认真仔细地将这次骇入的痕迹抹除了。他觉得,日岛方面大概在几年内,还会觉得自己的网络是相对安全吧。
马恩从仓库的计算机登出后,就拔掉了网线,以断网状态重新检阅了自己拿到的情报。那个陌生人的电话信息地址是文京区的一个公共电亭,马恩已经找到了电话亭的具体地址,可惜,那家电话亭内部和周边,都没有安装摄像头。马恩在文京区旅游杂志附带的地图上勾了一个I,那是相当偏僻的地方,多是建成三+年到五十年的老式公寓楼。
不过, 现在过去大概也见不到人吧一 即便有这样的念头, 但马恩还是决定过去趟。马恩用电话向桂正和先生报备了, 便摘下黑伞,戴好深红色的礼帽,从学校离开了。距离最近的车站距离那处电话亭, 还需要步行一干米右, 马恩抵达时,已经过了一 个小时。他并不是很匆忙, 也从未怀有当场抓住这个陌生人的紧迫感。对方能够进入专线,确实颇为玩味,但只要对方和诡异离奇之事物无关,那便不是自己应该插手处理的事情。桂正和先生应该去找警察才反过来,如果对方真的和诡异离奇之事物有关,那么,马恩就更不急了, 没有准备的仗打起来可是很危险的。甚至可以说,倘若对方真的大张旗鼓地留在原地, 马恩也无法确定,自己-定可以拿下对方。马恩平静地走进距离电话亭不远的公寓楼里,从走廊向下望。从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清电话亭所在的位置,这个电话亭位于一条狭长的胡 中。胡同长年没有修整过,下水道的盖子有好几处不是翘起,就是已经损坏了。墙壁上被涂鸦和广告占领,一 些纸张被撕掉后,还残留有分.如今已经色泽黯淡一- 尽管马恩如今看什么东西, 都显得单调而惨淡的, 但那更多是一 种感受上的反馈, 这些从质地上表现出来的情况他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电话亭旁边有一个人。中等身材,-般健壮,不像是做苦力活的人,头发浓密,齐肩长,染成黄色, 但色泽干涸,又有些油腻,条条缕缕是分明,就好似很多天没洗头了。他身穿皮夹克, 穿皮裤和长筒皮靴,衣物上有很多金属钉装饰,打扮另类,在文京区的大街上鲜有见过,这样的人在他人眼中,应该是很醒目的。
马恩又认真看了几眼,他突然有点不确定,这人到底是男性还是女性。这人提着-个折叠式的器物,在电话亭周边转了又转,来回踱步,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显得情绪很不安定。马恩眯起眼睛,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件折叠式器物.上边有一 些看似钢琴键盘的部件。
如此一看,这个人似乎又有了一点破落的街头艺术家的风格。马恩想了想,没有继续刻意隐藏自己,靠在走廊的扶杆边,紧紧地盯着这个人。那人立刻停下步子,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般,猛然间.极为准确地抬起头来。在马恩和他的目光对上时,几乎在第一时间就确认了 :这人八成就是给桂正和先生打电话的那个陌生人。他,亦或者是她,竟然真的一直停留在这个电话亭。这个人的目光锐利又暴躁,让马恩.感到一股强烈!的情绪如有实质.扑面而来.这种情绪充刺激性,在第一时间就能够令人陷入一种对抗的情绪和想法中。马恩从这道眼神中.读到了极为负面的情绪,却没有感受到与之相衬的恶意,他觉得.对方似乎在渴求什么,而不是想要伤害什么。马恩当然不会害怕这样的目光,更不会被对方眼神中的情绪刺激到。他只是平静地向对方点点头,居高临下喊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