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听从乌克兰女人的劝告, 去专注聆听心中的旋律。他开始往回走,心中没有任何焦躁。他有足够坚韧的意志,去对抗这种环境给心理带来的压迫,他一路走,- 路观察这个“午夜回晌”中的城市,对正常都市的固有印象,去审视彼此的不同之处。若说这里是一场梦,那么,这场梦比结缘神的噩梦还要清晰,还要立体,还要有实质感。尽管古怪,但马恩所能接触到的东西.没有-样会带给他虚幻的感觉。仅从他对身体反应的感受来说,却又有一 些像是做梦- 样的状况一 例如,他渐渐感觉不到体力的损耗,运动时本来存在的生理反应,也变得十分微弱。虽然可以感受到重力,可当他奔跑起来的时候,却又-种与正常情况格格不入的腾空感。他每次发力都感觉不到是出了全力,哪怕他有意要用上全力。他觉得自己好似卡在了现实和虚幻的中间。
马恩回转到自己的公禹.硬生生扯开了管理员房间的大门,走进去转了一圈。 之后又打开了其它几家人的大门,那些居民同样不在。他没有回到自己的租屋, 而是转身进入后院里, 在本该是安全屋入口的地方摸索了一阵,愕然发现,不存在这个入口。
整个安全屋都不在吗?
马恩这么想着,从别处找来工具,在这块地挖掘了一-阵,仍旧一无所获。 他继续在公寓内外转了几阔,再次确定了, 这个公寓和现实里的公寓有不少不一 样的地方,邻居朋友曾经带他走过的那条秘密通道也不见了。
马恩看了一-下时钟, 已经过五点了,可天空仍旧和午夜一样深沉,即便春日的夜晚不如夏日那般短暂,可按照正常情况,这个时候已经是黎明时分了,夜班和早班的一些工作已经准备开始交接了。马恩没有再到处乱逛,在公寓门前点燃了香烟,坐在围墙上整理若这一路探寻得到的情报。 他-直赫在考 忐脱离这个午夜回响的可能性,并决定尝试其中一 个办法。他抽完了一 支烟,终于回到了这个公寓的家里,尽管整个公寓里没有一点灯光,但电梯的工作还是正常的。马恩将门关好,没有更换衣装,先是尝试打开家里的灯,一如他所料.尽管电路看似一切正常,但灯光就是无法亮起。他又打开卧室,仍日看到了床上正在酣眠的广田小姐-严格来说,广田小姐才是他在这个“午夜回响” 里见到的第-个人。
马恩走到床边,将手探入被窝里, 摸索若田小姐的身体,触感如既往,没有任何不同,也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让他觉得这个广田小姐是虚假的, 可是,他却陡然生出一 种陌生的极端的情绪,他无法形容这种情绪, 这种情绪让他心跳加速, 但绝非是种美好的感觉。马恩掏出火机.之前他已经抽过烟了,证明火机是可以燃起火光的。可还没等他按下去,一 股强烈的惊悚感顿时让他全身的毛孔紧缩起来,他的手指僵硬,一种古怪的感觉就好似掠夺了他对这个身体的控制让他无论如何储呒法打燃火机。马恩的手指微微松开,在那种强烈的惊悚和极端古怪的情绪中,还是将火机塞回了口袋里。他快步离开卧室,将门关上,广田小姐的呼吸和呓语似乎还在朦朦胧胧地传出来马恩脑海中的旋律就翻腾起来,冲走了他大多数念头,可是,无论这旋律多么疯狂而高亢,都无法掩盖那如幻听般的,广田小姐的呼吸和语,而他根本听不清,广田小姐到底呓语着什么。他的脑袋好似堵塞了, 有一种发蒙的充胀感,他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脑袋被撑大了, 就好似充气的气球-样,又丈又轻飘,他还觉得身周的一切都在摇摇晃晃地旋转,而他连身体的平衡都无法维持, 不得不拄着黑伞,才勉强没有跌倒。马恩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从眼睛里, 从耳朵里, 从鼻孔里.从喉咙里涌了出来。他试图咽下喉咙里涌出的东西,却被呛得连连咳嗽,将那些东西喷了出来。他在天翻地覆的晕眩中.抹去嘴角的残渍.又擦了擦模糊的眼睛, 在朦胧的阴暗的视野中,他看到了手学和手背上的红
下一刻,马恩觉得自己的双脚失去知觉,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维持站立。即便用双手拄着黑伞,也无法再维持身体的平衡。他没有感受到太过强烈的痛楚,可这正是他心中最浓烈的恐惧。在这阴暗的家里,这个男人好似上演若一幕哑剧。马恩还是倒在了地上,但他没有失去神志,他只是无法继续思考下去。他就像是丑陋的虫子,不停地向前蠕动,他用双情交替,拖动失去下半身知觉的身体,-种强烈!的求生本能,在促使他这么做。
他的脑海中,那古怪的旋律和呓语,都化作了遥远的声音。马恩终于远离了卧室,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 看到自 己在地上拖出的长长的血色.但他看不见自己的下半身他的身体没有断裂 ,只是,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