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奇的一部分。
覆盖眼前的黑常陡然撕碎成条布,纷纷飞落,重新映入吉他手眼帘的景状中,当然不存在马恩的身影。但他知道,这个年轻人在哪个位置“声音”已经告诉他了。吉他手的身体如同生锈般.格格转去那方向 ,只见那片隐藏在阴暗中的深红色 ,仿佛失去 了光泽,僵立在清冷的夜色中。
马恩手黑伞,-动不动。
他失去了所有的感觉,在狭窄得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仿佛只剩下了灵魂,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但在下一 刻,-股凉意与热感从-无所有的黑暗中滑滑淌出, 那便是他唯一 的知觉。交替循环的凉意与热感, 比任何时候储要分明,仿佛在黑暗而贫瘠的土地中.开辟出一条条错宗的河溪。在这黑暗而贫瘠的土地中,已经并非一 无所有,哪怕狭窄得令人窒息, 却又有一样东西隐现 ,如幻梦般,有如一株植物,凉意与热感的河溪以其为交汇。马恩在恍惚中,似乎听到了雷声,似乎感受到了点点的凉意。好似下雨了。好似有光从上空闪过。
马恩下意识向上抬起一他不知道自 2抬起了什么,也许是眼睛?下一刻,他看到了阴沉的乌云,看到了紫红色的电蛇在云中窜过,那深深的熟悉感.就好似烙印在灵魂里一 般。并排大雨磅确,
一二十四节气,雨水。
马恩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但在有意追逐而去的时候,那朦胧的想法便骤然断裂, 无法继续发想下去。因为, - -种更强烈也更清晰的意识如火花- 样,他的脑海绽放。他知道自己在哪里了,而这认知和由这认知产生的各种念头, 在顷刻间就占满了他的思维。然后.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自己的身体,自身的触感与存在感。
他转头四顾,果然是熟悉的风景。如同背景般伫立若的远山与林木,声音只在自己意识到的时候骤然响起,维而滚滚的雷音和细密的雨声, 填补了知觉的空白。可以看到山腰上的建筑一 角,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火光如游龙般缠山绕行,那诡异又朦胧的,难以听清,也不知其究竟可意的祈祷声隐约可闻。这是结缘神的噩梦.哪怕在结缘神事件过去了那么久,也从未在他的梦中彻底消失。他知道这个噩梦里有什么。他知道.那整齐有序,绕山而行.手持火炬的队伍是何等的古怪, 那并非人的形状, 而在它们所在的地方,又有若何等古怪惊悚的景状。
他更知道,在这支祭祀队伍前往的地方,有一扇门,越过那扇门,就是现实与幻梦的交界,存在个无比可怕的,无可名状的怪物一
在年前, 他用《七转洞玄秘录》封印了这个怪物, 将其阻挡在似梦似真的“门” 后。正因如此,那本同样古怪的书籍同样在那个祭祀地如此来,在这个结缘神的噩梦里,其实存在两种难以言喻 ,又惊人可怖的怪诞离奇之事物。
马恩从未打算,将《七转洞玄秘录》重新拿出来,他只会远远地感受它们的存在,确认这个封印没有被触动。马恩一直都认为 ,自己没能彻底脱离这个结缘神噩梦,并非是一 件坏事.自已能够继续呆在这里, 就意味着,在自己的有生之年里.可以确保这个封印不会松动。
从这个意义来说,马恩认为自己就是一个守秘人。 也正如在结缘神事件里,那位邻居朋友自称的那样。马恩有时会想,是自己接过了那位邻居朋友的火炬,继承了他的责任。
在阴暗的天色下,在冰凉的细雨中,马恩检直了自己的身体,没有明显的伤势。他当然记得自己进入这个噩梦之前,歌于怎样的状态,在那无知无觉的黑暗之前,那份复杂的好似撕裂了身体的痛苦,却好似隔了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变得不那么真切了。
他同样记得,吉他手张开嘴巴时,呈现在眼前的异状。
声音,旋律马恩将黑伞插在地上,及来到结缘神噩梦里。他认真地思考, 对比,分辨, 寻找其中的特征与关联, 进步判断自己的状态,研究这次交手的得失。
他从不为这短暂的失利而产生心理上的波动。他不想失败,但失败已经是事实,他也不会排斥失败一至少 ,他不觉得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也不认为自己已经死亡。吉他手,乃至于如他所自称的“深陷旋律之人”, 已经在马恩面前揭开了新的牌面。对马恩而言,这次失败同样是一种收获。
_不过,这些家伙真厉害呀。
马恩不觉得吉他手出了全力,但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他也没办法抵抗那样的攻击。那个男人就算失去了吉他,就算身体索质和搏斗技巧5全面落于下风,但仍旧有一个强力的杀手锏。若要形容,正是一 招鲜,吃遍天。往更严重的方向想一想.或许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