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一个普通人要面对这种局面,吉他手不觉得会有几个能比佐井久之做得更好,就算侥幸不死,也没有变成头脑混乱的疯子,也多数会明哲保身,当上了逃兵。
日岛政府派出的是佐井久之这样的人?吉他手不觉得可笑,反而十分认可,这个年轻人其实比他过去见过的任何男人都要菲谱。
话又说回来,佐井久之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总是帅不过三秒。在神社里他比其他人更早进入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可吉他手现在看到的,依旧是那个十分狼狈,却依旧还很活跃的佐井久之。这个年轻人似乎才刚刚结束了一场困难的战斗,这足以证明他并没有放弃,甚至于比其他人更有持久战的能力和意志。
如今这处地方众人曾经来过,是被称为“结缘神的噩梦”的特殊环境,其性质在吉他手看来,和“旋律”构造的午夜回响差不多。他已经明白马恩的想法,他也更加明白,只有对内情知晓更多的马恩才能做出这个决定。因为,其他人更多只是将这个“噩梦”当作是一场精神意识上的场所而已。
只有马恩才能确定,在转入结缘神噩梦之后,自己等人能够逃离午夜回响中,被“神明”吞噬的神社。这支队伍里也只有他,能够在最后一刻,将所有人都转移进来。
至于佐井久之为何一副苦苦战斗的模样,也许他比大家都更早来了一步?吉他手不太理解,正是因为佐井久之在神社里魂不守舍的表现,让他对“结缘神的噩梦”感到困惑——这里究竟是意识的?还是物质的?马恩的行动和佐井久之的行动,有着极大的差异,让这个“噩梦”的状态显得有些模棱两可。
——没关系,无论如何,加上自己,这边实打实的战斗力还有三个。
吉他手很快就确认了自己这边的状况。然后是敌人那边的状况:几乎是神社中的翻版,奇怪的妓女小姐,狼狈的上原专务,仪式仪轨,以及那个庞大的轮廓——蟾蜍神。
依旧是这块阴森的荒地,疾风骤雨之中,远处的密林中隐有窥视者在活动,又有火光穿行其中。吉他手已经通过“旋律”知道了它们的所在,那些奇奇怪怪的,看起来像是人,其实根本就是一群怪物。这些灰袍怪人已经包围了仪式场所,因为狂风骤雨的影响,耳朵几乎听不到它们的声音,但“旋律”传达着那如同祈祷般的混响:
撒呀、苏嘎、喀拉——它们似乎是某种古怪的信徒,既然它们在这里祈祷,它们所供奉的无疑就是所谓的结缘神。这个被上原专务选为仪式场地的荒地,本来就是这些怪物的仪式场,吉他手已经确认了这一点,他有点担心这些怪物会蜂拥而来。
它们的个体可能并不强大,吉他手亲眼所见,上原专务拿这些怪物充当祭品,但它们整体的数量让它们变得和“神明”一样致命。
在这些已经明显对立和潜在的敌人之中,最让吉他手惊讶的是,上原专务虽然依旧是那副狼狈的,不死不活的样子,可他真的还没翘辫子!这个意图攥夺邪教成果的男人,真是有两把刷子。在神社里是没有脑袋的他,而在这个噩梦里,脑袋干瘪的他同样存在着。
上原专务能够以两种姿态,同时在两种不同的环境里活动,佐并久之的情况近似于他,但佐井久之可没有这么活跃。吉他手心想,相似的能力却在发挥上有所区别,这就是他屡屡在上原专务面前吃瘪的原因吧,其实这一点,队伍里多少还有有些默默的共识的。
就算马恩不说,吉他手也知道,自己必须盯紧了上原专务。这个男人无论怎么狼狈都好,只要他还活着,就有可能出现更多的意外。
曾经立场微妙,如今已经变成敌人的妓女小姐几乎夺走了这场仪式的主动权,她变得很可怕,一个活着的神子母体,吉他手也是第一次见到——上一次仪式的神子母体,他的女友,不仅神子是个死胎,母体还一直躺在棺材里呢。
但谁能知道下一刻如何?至少,吉他手不觉得这位已经后来居上的妓女小姐已经是最大的玩家和最终的胜利者。他也十分确信,马恩能够很好地牵制这个女人,因为,这个突入婚礼的女人,明显就是冲着马恩而来的。她参与仪式的目的性,简直明确得令人发指——
在他听到的相关旋律中,这位妓女小姐的旋律表现十分不符合他的美学,总是会在一个出其不意的段落里跑出一个孤立的,不协调的,与整体音色和气氛都格格不入的音符,本来还算顺畅的旋律突然间就被肢解了。
可怕的旋律,可怕的单音。仅就这一点,吉他手一点都不羡慕马恩的女人缘,他对这样的女人可是敬谢不敏。而且,事实证明,被这样的女人叮上后,就算是马恩这样的能人也够呛,不仅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