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它本该有的节奏和特质。
在肉眼直视到更加具体的变化之前,“旋律” 的异常已经足以让她认知这是- -种灾难性的变
化。她觉得自己两人就像是一艘在惊涛骇浪中不断被抛起的小舟, 这片大海随时会掀起百米高的
巨浪,毫不留情地将这条小舟摧毁。
一绝境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得懂对方眼中的意思。
“迷宫的体量太大了,我们被关在一-个封闭的铁盒子里。”乌克兰女人这么形容,“我不觉
得这是迷宫的正常状况,那些人用仪式刺激了迷宫。”
“我们还能怎么做?”警视正冷静地问到。
“什么都做不了。"乌克兰女人也没有惊慌失措,哪怕“旋律”的异常让她有些痛苦,她甚
至能够察觉到,自己之前可能有了一丝恍惚。她觉得自己能够在脑海中描绘更具体的变化,但她
去尝试的时候,脑袋就好似被重锤击中。她脚步踉跄了一下,脸色开始发白。
她能够清晰感受到,被自己扩散出去的“震动”消失了。亦或者说,她释放的“震动”已经
被那些嘈杂又怪诞的声音吞没了。正因为能够清晰感受到,所以,她同样有-种错觉:自己的心
脏被狠狠挖了一下,
“那么,我有一一个想法。”警视正从口袋里掏出马恩的秘药,“这个迷宫基本 上可以视为某
种活体,而这个活体因为邪教的刺激,产生了危险的应激反应。既然我们无法消除这种刺激,那
就来试试更强烈的刺激吧。
乌克兰女人盯着他手中的秘药,她不喜欢马恩提供的帮助,她从不怀疑,这些帮助都伴随着
某种程度的风险。而具体到马恩的药物上,更是令人望而却步。哪怕她从来都没尝试过,也完全
不想尝试。
不过,警视正这一-次拿出秘药,并不是给自己用的。乌克兰女人的目光转了转,立刻明白他
的想法了。
“你还剩多少份量?”她问。
“不到一颗。”警视正沉声说:“我不怀疑这种药物的刺激性, 我亲身体验过,它对这些奇
怪的东西很有效果。”
“不到一颗,太少了!”乌克兰女人皱着眉头,“虽然我不知道 这种药物是什么,但马恩应
该警告过你相关事项吧?他是怎么说的?”
“我不觉得我们还有犹豫的时间。”警视正这么说着,不约而同和乌克兰女人转身。在两人
眼前,所有的通路都出现异常,那是一种视觉上的扭曲,前方的空间正在被挤压,就好似肠子打
结,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捏在- -起。与此同时,原本还算平滑的表面变得凹凸不平,杂乱无章
的物质正沿着墙壁、地面和天花板的表面增殖。
可以看到破碎的设备,可以看到扭曲的管道和齿轮,还有血淋淋的奇形怪状的器官。不断有
人体的形状凸显,而这些徒具人形的东西,如在发狂般抓挠着身边的一切。它们的动作是如此的
痛苦,它们全身上下都在散发一种不堪入目的病态感,它们的声音就是此时回荡在迷宫中的最为
激烈的“旋律”,其它任何声音,在这惊涛骇浪的狂响都显得不值一提。
警视正和乌克兰女人痛苦地按住了脑侧,他们的痛苦是相似的,因为,给他们带来痛苦的因,
素是相同的:那仿佛就是迷宫自身在尖叫。
下一刻,乌克兰女人撕裂了自己身边那堵开始扭曲变形的墙壁,警视正同样不假思索地将秘
药全部撒入裂缝中。眨眼间,药物已经被恶心的脓水和肿包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