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技术为了确保联结的保密
性和安全新而设置的,它有一个预先给予的策略,令人觉得好似将自己和其他人的心防重新编织。当认知到这个大集体的时候,士兵们也同样能够认知到这个我防洪堤和防火墙有多么的坚实。
因为,这不是一个人的内心,而是诸多坚强意志的堆叠。
“旋律”就是洪水,是病毒,表现出了可怕的难以估量的渗透力。哪怕在土兵们看起来完美
的,没有一点儿破绽的防火墙,也无法挡住这可怕的渗透。他们本以为自己的意志,加上其他人
的意志,足以去应对任何心灵层面的较量,可是,在这开始回荡在每个人心中的“旋律”面前,
所谓的“钢铁意志”变成了浮夸的并非真切存在的东西。
身在不同地点的队伍都开始发生成员倒地的状况,他们不清楚自己的同伴具体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没有死,但完全无法唤醒。在新技术的感知联结中,哪怕这些倒地的同伴近在咫尺,也完
全是一种掉线和没有掉线之间的暖昧状态。他们只能够通过联结感受到,他们的意识正在产生某
种剧烈的波动一为了 保护自己,还能站着的人已经切断了更深入的联结,所以也无法得知这些
到底的同伴身.上都在发生些什么事情。
未知的情况总是令人不安的。即便联结能够及时处理这些负面情绪,可他们并没有因为负面
情绪的削减而感到安稳,反而,那是一种空白的,令人烦躁的感觉。
为了挽回局面,剩下的士兵开始聚集,但很快就有三分之二的士兵陷落。当他们来到第-支
陷落的队伍所在地时,那个不知来历的女人仍旧停留在现场。现场周遭都是开火后留下的焦灼味
,弹头随处可见,第一支队伍开了不止一-枪,可这个女人身上没有任何被攻击的痕迹。
所有攻击都被错开了?来人惊愕。
“真相只有一一个。 ”那个女人仿佛能够读懂他们的想法般,声音伴随那美妙却又令人不安的
“旋律”传来,“你们看到的我, 是真正的我吗?”
有人开枪了,既然没有看到现场,那就再尝试一-次。但被他打中的女人即刻散落成- -团雾气
并迅速炸裂。迷蒙的雾气覆盖了众人的视野,新技术的观测能力完全不起作用,无论看向何处
都是朦朦胧胧。
原本听起来十分美妙的“旋律” 顿时变得乏善可陈,令人昏昏欲睡。那“旋律”是很复杂的
却依稀能够让人听懂它的讲述。那是-个离奇而怪诞的故事,具体是什么内容并不重要,关键
是令人感到离奇而怪诞,而在这莫名的离奇怪诞中,似乎有一个莫可名状的东西钻出来。
剩下的士兵们都看到那东西了:它是巨大的,如同迷雾中的一一个影子。它正向自己等人扑来
,每个人都下意识对其开火。密集的枪声响彻他们的耳边,可转眼间,迷雾连同那个古怪又巨大
的身影一同消失了。
女人的声音在他们的身后响起,在他们的队形中间响起,又像是贴在他们每个人的耳边说话。士兵们只觉得手足僵硬,连心脏似乎都停止跳动了一刹那。
“你们的“旋律’ 很有意思,但也仅止于此了。你们是第-次听到吧?濒临界限的'旋律’
那就替我去看看界限的另一边是什么。记住,若要问我是谁,我的名字是音成天幸。”键盘手
音成雾响如此述说着,而士兵们有些恍惚,似乎看清了这个女人的模样,他们之前明明也看到过
最后一个士兵倒地,键盘手并没有觉得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这些人的‘旋律’ 是- -个巨大
的整体,但是,从音乐的角度而言,无论演奏的排场多大,人数多少,场面如何壮观,都不是判
定一首音乐是好音乐的标准。格式规范的好音乐在历史上数不胜数,但是,演奏者却参差不一。
“真可惜。你们的旋律’有很多优点,但你们不是合格的演奏者,那‘旋律’ 也不是你们
自己的旋律。”她没有再注视这些士兵,收起电子键盘,向-侧墙壁行去。那处坚固的墙壁顿时
变得胶质般柔软,将她的身影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