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那些怪诞
离奇的状况,并将它们合理化,这是不争的事实。有人或许会觉得,这是人类的自大自满,自欺
欺人,不过,乌克兰女人在这方面始终保持着乐观的态度:怪诞离奇的事物总是层出不穷,但人
类并没有在与之接触的时候,被其彻底摧毁,无论其中有多少巧合与意外,都可以认为,这就是
人类这种生命的生存力和适应力的体现。
在最真实的世界里,所有的失败都不会苟延残喘,毁灭是唯一的结局。 反之,只要没有被毁
灭,那定然是优秀的。中间的“合格”说法毫无意义。
乌克兰女人知道,这是相当极端的想法,但她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态度。就如同身边的警视
正,如果他会失败,那死亡将会予以证明。既然他现在没有死,还能清醒过来,她才不理会究竟
是什么起了主导作用。
“看来我们过不去了。”警视正冷汗淋漓,他虽然不去看,可是,- -些沉重的东西在他的心
中越来越有存在感,越来越有份量。他有点难以理解,那到底是什么,也许是某些不好的想法?
也许是某些负面的情绪?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当他觉得“心情沉重”时,肯定不会有好事。
不可思议的“神明”距离自己如此之近,让他觉得自己在做梦。
“这里真的梦?我们在做噩梦?”他这么问,“我们真的离开了 大迷宫吗?”他从“旋律”
中得知了足够多的情报,但是,对这些情报,他没有-个很实在的感受,反而让他觉得很矛盾。
他对于自身所在的地方,所能意识到的东西,有-种十分强烈的撕裂感和矛盾感。他的知识
理智和逻辑,完全无法解释自己是怎样的一-种状况,而自己所在的地方,相对于自己又是怎样
的一种状况。
他能肯定,这里绝对不是现实。他所知道的“现实”绝对不是这个样子的。他觉得自己快要
被这矛盾的,不合常理的,违反自身认知和逻辑的情况给弄疯了。
“不想死的话,就先把自己变成白痴!”乌克兰女人抓住他的肩膀,她的指尖深深掐进他的
肩肉里,疼痛又一次让他从那种抓狂的边缘清醒过来。他被拽着踉踉跄跄,跟着乌克兰女人向树
林内部进发。
警视正多少能明白这个选择:根据“旋律”传递过来的信息,马恩等人就在“神明”的对面
被山峰一样的“神明” 挡着,自己两人根本不该继续靠过去。如果要绕道而行,同样要穿越茂
盛的树林,远远望去,只觉得危险重重。
不过,乌克兰女人选择直接向后深入,她似乎选对了方向,尽管在感觉上危机四伏,但两人
没有受到伤害。只不过,随若两人深入其中,气氛似乎也发生了某种变化。警视正很难描述这种
感觉,气氛的变化是+分暖昧的形容,倘若要明确地举出一些例子 ,他也举不出来。
警视正对树林中的一切都感到新奇,这种新奇并不是因为他看到了奇怪的东西,正好相反,
这个树林看起来-切都很正常,除了气氛令人心神不宁,他依旧可以在一一些角落里找到自己熟悉
的植被,- 些自己不认识的植被也仿佛普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听说过。
树林中应该充斥着诸多动静,但或许天气太过于恶劣,暴风雨和雷鸣声掩盖了那些声音,让
树林显得沉寂。积水河河流消,在多处汇成小溪,在闪电乍亮的时候,他能从溪水的反光中依稀
看到自己两人的身影。一时间,他竞错把身影当作是某种怪物,自己吓了自己,等回过神来,乌
克兰女人已经向前走了很远。
警视正-一脚深-脚浅地急急追上去,可乌克兰女人身手矫健,他很快就意识到,两人之间的
距离根本没有被拉近。眼看乌克兰女人的背影就要变得模糊了,他连忙叫了好几声,可是,女人
像是没有听到似的,头也不回,脚步依旧轻快。当林中渐渐飘散出一些迷雾时,乌克兰女人的身
影就没入其中,没几个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警视正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他有些茫然地追了一段距离,但什么都没有。他也不确定自己
身在何处,在树林里,似乎到处都是一样的。 他知道,自己迷失了。按照他的经验,在这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