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到烦躁的后辈笑出声
来,她也有点儿开心。她从小时候起就很容易受到他人情绪的感染,尽管很多人都觉得是她太感
性了,但她觉得并非如此,自己其实只是被动去迎合对方的情绪罢了。
“好呀,我也很想尝尝呢。”小号前辈立刻答应了。
两人收拾好乐器就向校门的方向行去,至半途,瞥见-个衣装笔挺古板,领口系着-条深红
色领带的熟悉身影。说实话,那人的颜色比那人的模样更令人印象深刻,加上来历特别,在安习
馆里也算是一一个名人,很多学生都有印象,能说出那人的名字。
“是马恩老师。”单簧管前辈说。
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两位女生不自觉停下脚步,目送那身影远去。说是好奇,亦或者尊敬
其实都是自己找的理由。对方身上的颜色,尤其是仅用一根领带就能表现出来的深红色,是学
生们对这位老师最深刻的印象。甚至可以说,深红色几乎是对方存在感的全部,至于长相和性格
之类的,在感觉中反倒更像是陪衬。
大家- -说起马恩老师,脑海里就会浮现那条深红色的领带,而不是这位老师的音容笑貌和授
课水平。因此,在安习馆里,这位马恩老师差不多算是奇闻了一关 于他的一切都是奇闻一听
说有新闻社团采访过这位老师,可是,究竟是哪一家哪- -期的报道,谁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
这么一回事。
没错,大家形容马恩先生,就是“有这么一-回事的深红色奇人”,而这种感觉本身也被学生
们戏称为安习馆里的第一怪谈,正如日岛的其它学校,若没有个三五七个怪谈就不是一所值得在
意的好学校一样。
“有这么一回事,深红色奇人,怪谈第- -”的马恩老师从资历来说只是普通,据说是转行来
的,由安习馆董事长特聘,属于所谓的“特权阶级”。教学态度严谨,虽然被学生们私下里埋怨
课业繁重,但在教学质量上却不约而同打了高分,是那种学生们又怕又爱的老师。
上半年的时候因为犯错被董事长惩罚了,然后又突然结婚了,回校后得到董事长的接见,结
果还是没能调离仓库,继续做着“仓库管理兼职讲师”的活儿,但要说被贬责也不像。毕竞,这
位马恩老师可是频繁受到董事长接见,能“直达上听”之人,据说薪水也是拿第一档次的。
另外,私下里相处时风评极佳,根据已经证实的消息,马恩老师有个白富美的妻子,自身还
是某个知名作家一尽管鲜有 人得知他的著作是什么一但这个消息 无疑又是一一个加分项。
如此加加减减,奇闻异事,特立独行,模糊的风闻造就了这位马恩老师在安习馆中不菲的人
气。没遇到也就罢了,一旦见到了, 总会让学生们不由得多看两眼,男生女生都不例外。
“所以,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呀。”单簧管后辈迷糊地说,她对这位马恩老师是感兴趣的,
但目送对方身影消失后,那种感兴趣的感觉就好似被戳破的泡沫,眨眼就消失了,都来不及回味
一下。留下的情绪不是空白,完全就是她自己说的那样:根本没什么特别的,太过普通而令人不
在意。
这种突然在意,又突然变得不在意的矛盾,让她有点儿不适应。她摸了摸手臂,发现汗毛不
知何时都竖起来了。
“小号前辈小声附和,但又朝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看了几眼, “我觉得还好吧,马恩
老师来过社团好几次呢。”
“真的?不会吧,我都没印象。”单簧管后辈有些惊讶。
“我记得他那时是来学习吉他的,但指导老师让他练习钢琴。”小号前辈确信地说。
单簧管后辈觉得有趣,不禁又噗嗤一声笑出来, 说:“该不会被捉弄 了吧?”顿了顿,又小
声说:“该不会那两人有一 一些一”她用手 指比了个你知我知的手势。
却见到小号前辈摇摇头,说:“ 肯定没有。我对这种事还是挺敏感的。’
“真的没有?”单簧管后辈似乎不太相信。
“真的没有。”小号前辈+分用力地说。
“嘛,真无聊。”单簧管后辈一脸无趣的表情,“ 马恩老师本来可以很有趣的,结果还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