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地向后辈放了大话,说大家都是直接在活动室集合,可到头来,两人都只能
望着校门兴叹。
严峻的现实打破了前辈的吹噓,单簧管后辈看出来了,要指望自己两人找到潜入校内的方法
是不可能的。不过,单簧管后辈倒是能够理解小号前辈之前的大放厥词,她也有过类似的情况,
总想着在后辈面前显摆,哪怕最后还是出糗了,下一次说起话来还是自信满满。
就算今天被堵在门外,夜闯校园的梦想告吹,她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抱怨的,没有达成预
期也没关系,权当是另一段夜生活罢。
小号前辈倒是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张望店门外,仿佛盼着奇迹会出现。
“就算今天进不去学校也没关系哟。”单簧管后辈主动安慰道:“再过半小时还没办法的话
,我们去唱卡拉OK吧。
“小号前辈有些不好意思,细声细气地应了一声。
临近晚上九点,咖啡店里已经满座了。店内交谈音量不高,却十分密集,仿佛一群虫子悉悉
索索。单簧管后辈叫了第二份蛋糕,吃得嘴角沾满了奶油,小号前辈见了便抽出纸巾递过去。
“晚上吃这么多没关系吗?”小号前奉问。
“没关系。”.单簧管后辈斩钉截铁地说,顿了顿,又说:“我最近做梦, 醒来后就觉得饥肠
辘辘。无论睡觉前吃了多少,惊醒后都是饿着的。”
“做梦?惊醒?”小号前辈对后辈的用词很敏感,“是做了 噩梦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噩梦,反正有些令人不舒服。”单簧管后辈迟疑了一下,“在梦里, 我好
像也是在文京区里走来走去,具体做了什么记不清楚了,好像去了什么地方,又发生了什么——
总而言之,如果是正常的梦就不会突然惊醒了。”
“醒来后什么都记不住吗?”小号前奉关切地问到。
“我就记得是文京区。”单簧管后辈想了想,“好像是看到了 一阵白光,然后就醒来了。”
她这么说着,反倒自个儿噗嗤一笑,“我记得前几年的报纸有报道过外星 人事件:说是有入被外
星人抓住,绑在试验台上,醒来就记得-阵白色的亮光,还有几个模糊的身影,说得煞有介事的
“说不定我也是被外星人捉住了,被洗脑了,才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呢。”她的这番话也听不
出是嬉笑还是自嘲。
小号前奉正要开解,两人却都听到邻桌的客人也谈起自己的梦境来。听着听着,那边竟然也
提到了“梦中的文京区”和“白光”,言下之意,倒是和单簧管后辈的讲述相差无几。两位女生
面面相觑,开始察觉到,不知何时,咖啡厅里的话题竞然渐渐集中在类似的怪梦上,仿佛来到这
家店的客人都有过这份异常经历似的,越说就越是煞有介事。
围绕“梦中的文京区和白光”,闲聊内容渐渐变得离奇古怪,明明是日常的谈天说地,店内
的气氛却渐渐变得阴森沉重,仿佛所有人都不自觉卷入了同一个午夜怪谈中。
单簧管后辈和小号前辈都不觉得,这种话题的趋同和扩散是由自己两人引发的。她们观察了
一下周遭, 发现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意识到这种不约而同地聚焦在同一一个话题上的变化。情形之诡
异,顿时让两位女生有- -种古怪的抽离感,仿佛在座的诸人都在扮演话剧里的角色,他们已经不
是他们自己。
咖啡厅里的声音越来越响,好似每个人都在争论,跟自己同桌的人争吵,跟邻座的人争辩,
可观其脸色,却依旧是平日里的淡然。两位女生有一种错觉:自己听到的,和这些人在说的,是
完全不相干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入在争吵时会是-脸平静的表情呢?
单簧管后辈也开始坐立不安了。她看向小号前辈,提议到:“干脆今天就这么算了吧。 我想
快点离开这里,有点不太对。
小号前辈连连点头。于是,两人起身就要结账离开。可这时迎客风铃又响起来了,有人推门
而入,两位女生张望过去,看清来人,又不由得僵停下来。
来人也是个女生,发质饱满的黑色直长发,简直就像是广告中用了特技拍摄一-般, 没有戴任
何发饰,也没有扎起,就这么自然垂落在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