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恩从未想过自己只是结个婚就能受到这么重的礼金,日岛出地,大陆报销费用,市价加起来可不止一亿.马恩辛辛苦苦工作这么多年,算上偏门和副业,加起来都没这么多。他转念间就粗略计算了-下,来到日岛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自己的身家眼看就要过亿了。他在”邮局”时就时常听说谁谁出国挣了大钱, 却从未见过真人,如今他这事儿说不定也会被当作饭后茶谈了。马恩不知道其他调查员,例如B 6里的那几个午夜回响行走者,是否也有这样的待遇,料想也不会差多少。这行活计做的就是出生入死,马恩盘算了一 下,自己背井离乡,最后连国籍都丢了, 不得不挂靠在日岛政府这边,其中弯弯绕绕不知有多少层,也算是有得有失吧。马恩没有推辞,也不能推辞张先生带来的这份厚礼,这不仅仅关乎个人待遇,往大了说, 更是涉及国家颜面和国示政治。马恩坦然接过张先生递来的文件袋,看了看四周欢歌笑语的人们,又看了看平整宽阔的草坪,挺拔茂盛的树
马恩和张先生的私谈才结束,就被众人拉回席间,又是一阵酒食和香烟的欢庆。 期间,大家除了恭贺就是荤话,平日里硬直死板的神态早就扔到天外去了,仿佛在领事馆里的他们,和在此席间的他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一个人。但马恩还是很喜欢很高兴的, ”旋律” 的诡异,邪教的紧逼,事态的诡谲,如在这一刻不翼而飞。他抽着烟,喝着酒,和众人唱着歌,大口大口拨拉板菜,领带扯开了,衣襟敞开了,本就狼狈破烂的衣装更是不成正行,头发也被拨得如鸟窝-样。可他心中是温暖的,这温暖从身边的人中散发出来,直渗透到他的心底,连那怪还离奇的遭遇和秘药带来的痛苦,也在这温暧中渐渐消融,不知不觉就再也感觉不到了。马恩一直都坚信自己的工作是有意义的,自己所承受的痛苦一 定是有价值的,此时此刻,他只有满足与充实,就如被这意义和价值填满了。假如不仅仅是眼前的这些人,而是整个文京区的人们,都能如此时此刻这般欢笑着,在诸多的苦闷过后,都能在某-天坐在樱花树下,为自己,为他人带来一时半会的解脱,那定然是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罢-一马恩如此想到。”我想在附近走走。”席间过半, 马恩这么对众人说到,就在一阵” 去吧去吧”的哄闹声中离席走开.他没离远,就在这三百多平方的草坪上逛着,离众人所在的樱花树下远了,再回头望去,那边的人和景就好似一副画作,哪怕在《七转洞玄秘录》的影响下,没什么色彩,就好似老旧的黑白照片,本身是没什么情趣的,却又有一种以往不觉的生动与美好.明明人在动,树也在微风中摇摆,可马恩却觉得, 这幅画是定格的,就好似镶嵌在脑海中。--真好啊。马恩蹲下身体,抓了一把草和泥土, 嗅了嗅气味, 又在指间搓了搓,并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对于这块地该如何使.他心中暂目有了腹稿, 在结婚之后有自己的房子和土地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尤其是还不用背负贷款。这块地的位置距离公寓有一 段距离,这也不是坏事,公寓本身就有- -大堆谜团, 下方的安全屋经历-次次怪诞离奇的状况后也不确定能够维持多久。说到底,无i论离也好,下水道里的安全屋也好,本来就不是属于他自己的东西。在这将近-年的时间里,随着经验的增长,马恩早就打算按照自己的想法建造一一个新的安全屋,这个想法一-开始
马恩整理好念头,再回到席间时,欢颜笑语已然渐渐稀落,人人酒足饭饱,便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如昏昏欲睡,全身松软。马恩又发了一圈香烟,自己也点了一根,便听到张先生说: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回去还有工作呢.张先生这话可没人应,他便又笑着说:“小马还 等着把好消息告诉新娘呢,我们可不能占用他太多时间。”众人这才顾颐散散地爬起来,各自整理着装之后,顷刻间又是画风一变,回到了马恩所熟悉的严肃与活泼中,他们脸上还是带着笑意的,但这笑容中的味道, 却和席间是不一样的。“小马, 你这一身也该换换了。”-名武官说: “大喜日子, 穿点别的,留个纪念也好.婚礼的时候还穿这一身可不行。“广田小姐可是时尚人士,自然会把小马打扮的漂漂亮亮,对不对?小马。”有人的言辞间还是带着几分调侃。“嘿,你这说法,就跟出嫁的人是小马一样。小马他可是要娶媳妇的。“顿时有人反驳,可语气怪怪的,配合严肃的表情,却一点正经的味道都没有。“好了好了,小马嫁人也好,娶媳妇也好,就是一天的事情, 事后不还是一家人过活嘛。“ 张先生就如赶苍蝇一,嫌弃地摆了摆手,转头又对马恩说: “婚礼是明天吧?"对. ”马恩点点头,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随着邪教的步步紧富, 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