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断运动着.那就是一 团由蠕动的密集物,违反了正常审美,那种有别于寻常可见之事物的形态和活.不仅仅是对人们心理上的挑战,同时也在催动生理上的不适。从宏观整体来看,整个仪轨的变化仿佛是不定形的,而从微观细节去看,构成仪轨的每一个部份,也都是不定形构成局部的最小单位,那一粒荧光,本身也是在变幻的。光色,形状,呈现在视觉上的-切,似乎都在发送一些有别于常识的信息。马恩感到神经紧张,脑袋就好似被重重砸了一拳,僵化又恍惚。他开始听到有别于风雨的声音,他似乎注意到了,那声音是从眼睛钻进脑子里,再以声音的方式回响在脑海中的一- 那像是某种物体高速穿梭的声音, 是- 种沉闷的,宛如拍打烂泥的声音,也是悉悉索索的如老鼠在窜动的声音。或许是在身体和心理的极度不适下所看到的幻觉,马恩突然觉得,这变幻着的仪轨正在呈现种令他记l忆深刻的,就好似一整片纠缠的荆棘, 就好似自己刻在书房里的,那具有代表性的符号: 其中必然有代表了结缘神的部份
高悬于头顶的内在之眼同样在注视这些变化,透过内在之眼,呈现在马恩脑海中的,是一些更令 他在意的变化:染血石台上,那些已经干涸的血迹已经破墨绿色的荧光渗透了,变成了墨绿色的血。这一股股墨绿色的血 从石缠中涌出来,點稠而鲜活,沿着安琪儿小姐的身躯路吧上去,好似也渗入了她的体内在内在之眼构筑的想象中,马恩甚至可以看到安琪儿小姐肌肤下方的一条条血管,正在染 上墨绿色,流尚着墨绿色
另一个核心,注连绳巨石正发出味擦咔擦的声响,裂开更多的,细密的缝隙。 这些缝隙直接割裂了像是书页一样的石质纹理,毫无疑问地,将另- 部分宛如根系或枝权般的纹理变得更深刻-一再看去,这块巨石就好似一块某种古老植物标本的化石。这块注连绳巨石上的灰烬即便在大雨的冲刷下也未曾被冲散,而马恩知道,那如烧焦-般隐约像是人形的部份,真的是一 个人形一- 那是曾经被称为“宫野明美” 的结缘神巫女,是他亲手杀死的。现在,肉眼虽然看不到,但内在之眼却“看” 到了:那些灰烬沾染了墨绿色的荧光,沿着根系枝权般的纹理,好似虫子一样,爬回这烧焦的人形痕迹。染成墨绿色的人形好似活了过来,就要挣脱巨石的束缚, 硬生生抬起半截身体
可当马恩专注于肉眼的时候,看到的依旧是一个毫无变化的巨石。 这怪诞的景象,仅仅存在于内在之眼反馈到脑海的想象中,
这些可怕的变化,似乎在告诉马恩, 日日即将归来。他的脑海中,响起了更多的声音.其中就有那具人形的呼吸。那旧日的残余, 正在喘息, 那本该死去的东西,正在挣扎。如果要形容,那马恩只能如此描述,正如他最近接触到的,国外著名作家,同为《诡丽奇谭》杂志的撰稿人前辈已经逝世的洛夫克拉夫特的名作名言: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奇妙的万古之中,即便死亡本身亦会消逝。马恩不得不确信,这就是结缘神的力量。只有结缘神的诡种,那从宇宙黑暗角落而来,超越万古.远超人类想象的怪诞,才能解释内在之眼呈现出来的可怕景象。一个旧日的巫女,当她的死亡也“消逝” 的时候,归来的会是活着的她,还是另外一种存在?马恩不知道,也全不想知道。可这人形已经大部分挣脱出了巨石,它就像是撑开身上的重负般,将身上那些如同页面的纹理一-- 甬碎
注连绳巨石不断龟裂,伴随咔擦咔擦的声音,不断有碎石落下。那条粗大笨重的注连绳,也开始有丝线绷断,就好似炸开了毛一样。安琪儿小姐的异变,烧焦人形的异变,这些肉眼看不见的异变,被肉眼可见的染血石台、注连绳巨石和变幻的仪轨连接到了一一起。 在上原专务所引发的种种诡异的现象中,只有这般景象,让马恩深深感受到了结缘神的存在.无论上原专务之前的仪式有过怎样的偏差,但在这一刻, 这个仪式肯定是和结缘神有关的。结合安琪儿小姐在仪式中的身份,马恩立刻就明白,这场仪式真的在完成“神子降临” 这一意义。是的,马恩仍旧认为,所谓的神子母体,依旧是一 种意义。 这场仪式定然就是上原专务在邪教里窃取到的仪式,或许他自己针对结缘神进行了某种改变, 但其性质并没有发生决定性的变化。这依日是以"神子母体"为核心的仪式,以"神子降临”为概念去获取神明的力量。那条所谓的” 结缘神的脐带”就在安琪儿小姐的体内,而这条“脐带”的意义就是受胎。安琪儿小姐在这场邪教仪式中,就是结缘神的受胎者。问题是,虽然这力量确实是结缘神的,但马恩的内在之眼所观测到的景象,却让他怀疑,出现的究竟是不是结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