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峰红苑的摇铃中,佐井久之开始在心中呼唤" 结缘神”,如今他唯一可以运作的, 就只有自己的脑子。那奇妙的铃声为他争取到了-部分注意力,他需要用这部分注意力为杠杆,撬动”旋律” 的力量, 再通过“旋律”去聆听结缘神的呼唤一- 既然上原专务的最终目标依旧是“结缘神”,那么,在此时出现的神社神明说不定也是为了在最后解放结缘神而做出的布置.佐井久之想要利用结缘神的力量,但他根本就没想过解放结缘神, 这也是他认为自己和上原专务最本质的区别.上原专务因为贪要而被那所谓的“神明” 蛊惑,连脑浆都被检干了。可是,'神明” 这种东西在大陆古典中虽然也代表非凡的意义,却远非其它神话传说那般神圣。他当然清楚,在上原专务的仪式中召唤结缘神是很危险的事情,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推动仪式的发展。可现在,若要反击另一个“神明” ,就不得不借助“神明”的力量,这就是最迫不得已的情况,而他也已经早就做好了准备。说到底,在这个战场上,眼前这个怪物神明的存在感是最强烈的, 但是, “结缘神” 无处不在。佐井久之有结合”旋律”和“结缘神”的力量,完成“给纸损人之术”的经验, 他相信自己沟通结缘神的能力,绝对不弱于上原专务
随着事态逐渐清晰,佐井久之自己也有思考过,“神明” 很可能会借助午夜回响为跳板,而“结缘神” 出现在午友回响中的征兆已经十分明显了,借助"旋律”去接触它的力量,对自己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不过, ”神明” 本身就是极为危险的存在,如何才能更加安全地获得力量,考验的就是借力者对平衡的敏感性- --佐井久之估摸着,以过去成功借助结缘神力量的成果来看,自己在这方面应该还挺有天赋。佐井久之不知道其他人会是怎样的状况,但他大部分注意力都无法从那可怕的怪物神明身上,亦或者说从那庞大的充满了恶意和魔性的现象中挣脱出来。仅仅用剩下的, 堪称僵硬的思考能力,让自己强行进入针对另一种事物的专注状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幸好,巫女鹫峰红苑的铃声同样具备清晰的节奏,它完全可以做为引子,让自己重新找回内心深处,那属于自2的“旋律”。佐井久之从来都没有这么做过,对他而言, 心中一直有”旋律”在回荡早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反而,如同现在这般,几乎听不到那个"旋律”的状态,是极为特别的-如果完全陷入恐惧与绝望之中,无法逃离对怪物神明的专注,那么, 自己内心的“旋律” 发生了什么变化,就完全无所谓了,因为根本就不可能注意到。只有在能够分离意识,去关注心中”旋律” 的时候,就会发现, 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糟糕。佐井久之尽可能去聆听却发现那一只回响的"旋律” 音讯渺渺,哪怕偶尔感受到某种反应,也仿佛只是一个幻觉.这种情况和佐并久之过去经历过的,“旋律” 被干扰的状况完全不同。以前的干扰是让“旋律” 发生变调,产生某些不清晰的,甚至是不详的杂音,可现在则是没有变调,没有杂音,所有的反馈都似有似无。通过抽离-部分注意力去调动"旋律”, 然后利用 "旋律”调动结缘神的力量,再利用结缘神的力量解除身体的束,重新获得行动能力。这是佐井久之的构想,但是,第-步就显得举步维艰。在意识的挣扎中,佐井久之开始对时间变得不那么敏感。他顾不上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他开始感觉到脑侧开始发疼。那种痛苦就像是钉子敲在头骨上, 又像是脑袋里的某根神经断裂了,伴随着刺痛感, 一种强烈的挤压感也在折磨着他。所有的痛苦都来自大脑,这种痛苦甚至也开始让他恐惧,让他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有-种透支的虚弱传来.佐井久之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角和鼻孔都流出血来。因为神社和噩梦的重叠而显得怪诞的身躯,则在那融化的姿态中越去越远。如果说之前还有一个完整的人形的轮廓,现在这个轮廓已经失去了手脚,如同一尊泥塑的半身像,而这摊泥还在软塌塌地凹陷。马恩已经吞下了秘药,七次流程的秘药产生了可怕的痛苦,就连他也-时陷入无知觉的状态。他对秘药有深深的心,因为有太多征兆显示,这种秘药随着精制程度的上升, 不仅会带来连他也开始无法承受的痛苦,也会产生更加巨大的瘾性。可是, 如果不服用秘药,根本无法摆脱眼下的困局.现实和蛋梦的边界被模糊了, 马恩不确定这是作用在感官认知_上的, 还是作用于外在的事实。但有一个很简单的逻辑:只要重新让感官完全进入噩梦,亦或者反过来,彻底脱离超梦, 应该都能够摆脱这种现象, 至少是能够把感官认知重新限制在一个有限而统- -的范围内。神社和噩梦重要已经产生了太多怪诞的现象,可以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