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凭村后山森林的某个角落。dasuanwang.com
狩猎队目前的驻地。
“小鬼,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里。”
渡边政治拎着野上典的后衣领,就像拎着一只小鸡的脖子,一脚踹开面前的屋子,粗暴地将他扔到地上,男人抛下这句话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小男孩揉了揉屁股,从地上站起来,开始环顾四周。
这里是一座牢房;但从周围环境来看,像是原本用来堆放茅草的木棚改的,地面潮湿且凹凸不平,墙壁粗糙,没有蜡烛、更不会有电灯,本该燃烧着火光的火盆里只有湿润的泥土。
天光顺着木门的缝隙与屋顶茅草的漏洞流淌入内,这个鬼地方到了晚上,恐怕会变得伸手不见五指吧。
空气郁积,没有流动,四处散发着陈腐的味道,上方的茅草棚和墙壁之间存在缝隙,足够供一人从那地方钻出去。
他是跳不上,但如果换一个人来,看上去倒不是很难逃脱。
还有牢房的门,只是一扇临近坍圮的木门,如果是成年男性的话,说不定可以直接撞破门逃出去。
简而言之,这里是一处防御不甚严密的地方
当然,关他一个小孩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野上典很清楚,真正关住他的不是这间屋子,而是外面正在巡逻的狩猎队成员。
渡边政治一定已经下达了命令:假如屋里的人打算逃出去的话,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开枪。
这种肆无忌惮的杀机,才是将自己囚禁在此地的最大牢笼。
没有做好万全的准备,赤手空拳就想逃出去的话,结局很有可能是被一枪毙命。
……他还小,有些事情不甚了解,但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愿,是和母亲一起活下去,所以不会去冒险
“看来,狩猎队的队长对你好像很不满啊。”
从屋子的角落里,幽幽传来一句男人的声音。
原来,这个屋子里不止关着他一个人。
野上典并没有感到惊讶或是被吓到,而是展现出了不符合他年龄的冷静沉着,男孩趴在地上,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慢慢走过去。
一张五官还算帅气、只是打扮有些邋遢,看上去有种浪荡青年感觉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野间裕叔叔。”
野上典松了口气。
对方朝他摆摆手,有些不满地抱怨道。
“别叫我叔叔,我还年轻呢,大学都没毕业。”
“那怎么行呢。野间叔叔,我们算是远房亲戚吧?”
“算。”
野间裕回答得毫不犹豫。他在家族中的地位不算核心,不过是沾了他姐姐的一点光,所以没人敢欺负他。
但是,有关于野间家族的诸多分家、以及在那之中存在感最强烈的野上家的事情,他还是懂的。
听到这个回答,小男孩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有笑的心思啊。”
野间裕看着这个举止间透着成熟的小男孩,忍不住想要吓唬,龇牙咧嘴地说道。
“就不怕外面的人杀了你?”
“我对他们而言只是累赘罢了,如果没有我的父母的话,我说不定早就顺手被他们处理掉了。”
野上典小大人似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所以,我已经无所谓了。那个叫渡边政治的家伙想要杀我,随时都可以动手;反过来说,他既然不动手,那就是没这个打算。”
“一点儿都没错。”
野间裕不打算逗他了,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我本来是可以走的,但是我之所以没有走、选择留下来,还刻意伪装成与我的……呃,我的姐夫敌对,选择站在森野秀洋那个老小子一边,目的十分简单。”
盘膝坐着的他握紧拳头,狠狠往地上一砸。
“那就是杀了他!在渡边政治,还有所有狩猎队成员的目光中,杀了他!你明白吗?”
“我当然明白。这不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吗?”
在母亲身边的时候、被渡边政治监视的时候、在那个地下设施参与所谓的“幸福人生”选拔仪式的时候,于众人面前始终摆出那副麻木表情的小男孩,这次却露出一派轻松的微笑。
他的眼神中充满着灵动,哪有半分愚痴的样子。
“如果不是为了杀了他,替我的父亲报仇,我又怎么会离开母亲身边,选择和你一起走那?”
野间裕愣了一下,忍不住苦笑道。
“你过去伪装的样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