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帝国真的老了，大巴赞早就知道这一点。

眼前这些面对敌人软弱无能，叫嚣福利勇猛无比的家伙们并不是什么特例，他们甚至不是精灵中最混吃等死的那一类。

大巴赞在位面冒险中，见过更加不堪入目的场面，不过那时候他是以很欢乐的心态面对这一切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自己来把精灵们从地上踹起来的工作。

然而命运的乐章之中，谁也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章节，他似乎就要承担起这个音符的工作了。

阿加丝指着一个精灵。

“他是火发信徒？”

大巴赞看着眼前的精灵，用平静的声音确认道。

“火发的不能再火发了，他不仅是火发信徒，还是最糟糕的那一种，我说我们不要继续混在父神的信徒里，闻着他们的恶臭，鼓掌怎么能尽兴啊。”阿加丝显然很讨厌这个精灵，“让他和我一起出海冒险，结果这家伙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事到临头却怂了，躲在家里不肯出来。”

“呃。”这个精灵长得颇为俊俏，怪不得让阿加丝出门闯荡的时候还念念不忘，不过显然因爱生恨，他 现在是阿加丝最讨厌的了，“我...可没有答应过你啊，我觉得这里也挺自由的了，还有我受不了你说是我的女朋友，还到处和其他人睡。”

“你们是精灵社会的腐肉。”大巴赞是盯着阿加丝说的，然后再转向了被她只认出的精灵，“是家人的负担、父神的负担，也是世界的负担，你们不仅不应该消耗宝贵的营养剂和安神剂，就连阳光、空气和水也不应该在你们身上浪费。”

这家伙坐在河岸边，身上一丝污渍和血迹都没有，这说明他不仅没有好好工作，之前对上护水使者的时候也在彻彻底底地划水摸鱼。

大巴赞觉得这样的家伙也许不是最激烈的火发，但依然是社区的负担，啃父的蛀虫。

因此他慢慢举起了流黄短棍。

戴文德尔元老和阿加丝都看着大巴赞，河岸边上的精灵也看着他，过了大约几分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大巴赞心中犯了嘀咕，精灵之父不是事到临头也怂了吧，躲在后面不支持自己？

他走上去一步，然后打了这个家伙一下。

“哎哟？？”这个精灵喊了一声，其他精灵纷纷围拢了上来。

“你个人类想干哈？”

“信仰不信仰父神要你管？”

“不信仰父神你也管不着。”

不仅是河岸边不干活的精灵，跟着莱罗一起挖烂泥的精灵之中，也纷纷停止了工作，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大巴赞作为人类，要承担革新精灵社会，提振腐朽文化这个任务真是很不容易的啊。

“唉呀...既然他觉得在这里很自由，那就说明他还是敬仰父神的嘛。”戴文德尔元老上前一步拉住了大巴赞，“巴赞侯爵，我们精灵的文化绵延，底蕴幽深，有些事情你还不大明白，这个特净水的事情你不要急，我会尽量帮你想办法的啊。”

“戴文德尔元老，我是在帮你，这是你恢复戴文德尔家族荣誉的好机会。”大巴赞一听就知道他是真的怂了，催化剂的部分就不提了，“你们家族曾经比我的巴赞家族要强大十倍，你们的催化剂就连萨扎斯坦殿下都认可是上等货，愿意高价购买，有了稳定的催化剂，你就能组织起如臂指使的军队，你可以挽回荣誉、责任和你的父神。”

“荣誉、责任和父神...”

戴文德尔元老确实觉得能够守住营地，把灰湖之源的泉眼守住，然后弄点特净水就不错了，要大量的催化剂那难度就大多了。

在戴文德尔家族的全盛时代，不要说一个巴赞夫人需要的催化剂，哪怕是整个人类社会都吃不下他们的供货。

但是元老知道那种工业化大生产是不可能恢复了，他需要一个精灵帝国，父神的五指，催化标准委员会和军需品质量管理法庭，九个法师协会，六百多个法师和牧师。

都要是真正的，不能是裙带提拔，官官相护的，也不能是只存在于津贴领取表上的。

“唉。”戴文德尔元老长叹一声。

这是他的伯父，上一代戴文德尔元老死时的遗言，满满都是遗憾啊。

但他自己不也是伯父这么提拔上来的？现在就过一天算一天吧。

大巴赞听了他虚弱的声音，就知道自己得另想计划了。

不过就连精灵之父似乎都怂了，他一个最近刚刚进阶中坚的牧师怂了不是太正常了嘛。

祂吸食了那么多流黄晶，终究是已经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