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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地亚港外的海面上，两艘船正贴着克里特岛的海岸线快速向着东面行驶。

西班牙船在前，李特商会的商船在后，速度都超过了十节，这在加速法阵都没有启动的情况下是很不容易的。

启动加速法阵是很不经济，而且这里太过靠近海岸线，很可能会导致触礁。

事实上，如今的速度已经让刘大阳有些紧张了，他咬着一块饼干，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评价道：“这些西班牙人挺能干啊。”

说的话没得到回应，刘大阳又追问了一句：“你觉得呢，霍格？”

“是的，挺能干。”霍格回应道，他腰间有一小包伍德刚刚送来的施法材料，“不过伍德也很厉害，他送来的施法材不一般。”

“切，大概又是宿命商会的代理人。”刘大阳很是不屑，“关键还是得看西班牙人。”

虽然是在晚上，还只有非常微弱的星光，但是西班牙的领航法师还是很好地选择了航道，靠近海岸线不仅不会迷路，还能在战斗中有一定的突然性。

这位领航员有在大西洋服役的经历，是巴赞司令官给自己儿子专门找的精兵强将。

他正在检查箭支的状态，他有好几个弓箭袋，每个都要打开检查，其中有一个比较大里面装了大约二十支箭，其他都是些非常小非常薄，只能装两支弓箭而已，但就是这样的箭袋大部分也装不满，经常只有一支弓箭而已。

“我说你买那么贵的箭干嘛，这很不好报销的。”然而就是这么些弓箭，刘大阳也觉得太多了，“我跟你说，趁着布达和佩斯的土地还不贵，先买上一百亩水浇地，再买上三十头牛，马别养，船运比马强多了，可能的话买条船租给李特阁下，当然最好的还是去威尼斯金融街买国债，唉呀，波兰国债利息那个高，一年百分之十四呢！”

“我喜欢箭。”

“至少也买身好点的铠甲，你要核心长弓干啥。”

“我喜欢箭，仅次于喜欢弓。”

霍格借着甲板上微弱的油灯，从箭羽开始，一寸一寸第检查，眼睛和手一起协作，确保每支箭射出的时候都会如同他的心意一般飞翔。

检查好的箭支每一支霍格都涂上凝固的橄榄油，这也是霍格自己用普通橄榄油加工的，他很少买成品油料，总是喜欢自己做，然后双手平举小心地重新放进袋子里，

“马上就要战斗了你还涂什么啊。”刘大阳对霍格很不以为然，“这油也不便宜，一壶能也买好几份商会的可交易债呢，我跟你说不能都买低利率的国债，有一部分资产要投入到比较高利率的地方，李特商会的债不行，哈尔娜商会不错，还有伽利雷商会也不错，都是两成多的利息，而且后台硬！出不了事！”

“我没钱，我还欠宿命商会一千多塔勒的债呢。”霍格的语气很平静，没有因为债务而有什么太大的烦恼。

“你别买那么多没用的箭啊！”刘大阳并不是很看得上霍格的战斗方式，他的弓箭虽然总是很可怕，但是相比冲锋和近战，终究是少了一些威慑力和决定性，但其实刘大阳又羡慕这种作战方式，相比跳帮作战，弓箭手看上去没有那么危险的样子。

刘大阳过去最喜欢大吼着把敌人丢进多瑙河，但是最近他明白了生活的真意，最好的事情是躺在情人的怀里，就着橘子或者苹果果干喝上一杯甜美的葡萄酒，最好是“冰封谷地”，刘大阳喜欢这种混合着薄荷和冰块的白葡萄酒，。不过他从维也纳带来的一囊已经全部喝光了。

他拿出随身的酒囊，又喝了一大口。

“你不要那么靠近船舷，法阵的威力只能确保空气中的湿气，直接沾到水会让你的心智受损。”一直趴在一边看着霍格检查保养弓箭的阿黄突然说了一句。

“倒霉的湿气，倒霉的海洋，倒霉的小兔崽子伍德。”刘大阳连忙往后缩了几步，“这海上的事，咱们真不能掺和，摄政殿下和咱们老板和奥斯曼人在多瑙河上和异教徒打打也就罢了，这地中海的事交给皇帝就行了，咱们这是何苦呢，搞得去年连分红都没有。”

刘大阳的话在周围的水手中没有引起多少共鸣，他们去年的年终奖确实不多，比起比较丰厚的年份可能一半都不到，但大家都觉得也还凑合。

他们对于刘大阳的抱怨甚至暗暗有些高兴。

李特取消的是李特商会股东的分红，李特控制着以他名字命名商会的四成以上股份，得到几个小股东的支持后，他很容易地就通过了在地中海扩大生意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