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比海上,挺难操办的。
这东西可重了,毛驴根本拉不动,还是巴赞夫人的一个学徒会办事,花了九十个塔勒买了两头身强力壮的骡子才能稳稳拖过来。
“是可以交白银,没说一定要交白银。”维尔茨堡女公爵的声音微微有些降低,“但是交白银对西班牙王国的居民来说是福利,这几年从新大陆来的白银越来越多,市场交易非常活跃,而且居民比较富裕,不用一起出售粮食,而把金银上交给税务官比把粮食上交给税务官好得多,后者很容易挑毛病,而前者只要是印着皇帝头像的真货,税务官很难找麻烦,运输上的好处就更别提了,送几大车的粮食去纳税,不要说自耕农,哪怕是有上百亩良田的地主也要头疼,这是对人民的大害。”
“原来如此,金银真是好东西,腐化的官僚太坏了,我过去在多瑙河上的时候...”刘大阳说道这里忽然停了下来。
维尔茨堡女公爵的话让在马车里听着的西奈公爵夫人对她的感官也是有所变化,看来耳听为虚啊,这位明明是很明白治国之道的女强人嘛。
“对,腐败最可恨!”维尔茨堡女公爵继续说了下去,语气渐渐变得充满了愤恨,“埃及没有多少白银,但过去我在下尼罗公国,就被那些个贪官给害了,我明明只收六成粮食税,只有最后一年收了七成,可是他们各种欺压人民,这个小麦发霉了,那个小麦生虫了,然后非得收到八成甚至八成五,把人民搞得民不聊生,人民还以为是我对他们横征暴敛!我让他们减租减息,他们都敷衍我,我只恨没有早点干掉这些埃及贱人!”
维尔茨堡女公爵完全不觉得六成粮食税多了,也忘了自己刚刚在尼罗河上岸的时候,手里只有三五百人,铠甲都凑不齐,这么点实力怎么可能不和当地原有的贵族庄园主合作呢,要不是这么搞,连这五年的地皮都刮不了。
说到怒火中烧处,维尔茨堡女公爵忽然指着马车里自己的首席侍女说道。
“还有你,你们也都烂了,我的心都要碎了,摄政和红衣大主教把下尼罗公国交给我,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我一开始以为国家最大的敌人是奥斯曼异教徒,其实这最大的敌人不在外面,而在里面!”你们自己的心肺肠子翻出来,晒一晒,洗一洗,拾掇拾掇!
“我从那不勒斯回来就没合过眼,总想着和大伙说些什么,可是话,总得有个头啊。想来想去,只有四个字,唯敬上帝。”
这段话,维尔茨堡女公爵从那不勒斯到罗马说了无数遍,从一开始的一天两次,到后来的一天十几次。
越来越苦涩、难受、痛心疾首,到进入罗马城的前一天甚至还有些悔之无及。
刘大阳和西奈公爵夫人一开始是懵逼的,刘大阳直到后来也不懂。
但是西奈公爵夫人见到了巴赞司令官后,稍微明白了一些情况。
“真选教皇陛下对于十字军诸国的灭亡极为痛心,他认为这是绝不能容忍的失败,枢机主教团也希望能够恢复东地中海的局势,他们不希望重新回到过去意大利半岛经常受到海盗袭击的日子了。”
“要从十字军诸国的余脉中,挑选可靠的人选,继续夺回圣地的努力。”
“预计第一期经费就有超过三十万塔勒,我这几天已经和西班牙的红衣大主教们商量好了,你会得到我们的有力支援。”
三十万塔勒?
西奈公爵夫人瞪大了眼睛,西奈公国立国五年,收到的税款加起来都不到二十万塔勒。
而罗马暗日教会几次援助加起来也不过三万塔勒。
现在一下子就能拿出三十万塔勒?为了自己的安全和别人的安全真是不一样啊。
“公爵夫人,皇帝要求你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表现来,只要能够获得真选教皇陛下的支持,你家族在西班牙境内的财产,不论你选择怎么处置,他都会保证支持你,还有那些异端指控,他也会充分考虑到历史和渊源,宽大、仁慈地处置。”巴赞司令官说这话时候很不舒服,他和大部分西班牙人一样是虔诚的暗日信徒,对于皇帝给予的训令只是忠实执行而已,并不支持或者理解,这个思想分歧很严重,所以奥地利方面很早给了维尔茨堡女公爵提示,红衣大主教人数多得多的西班牙方面反而反应迟钝,直到最后时刻才决定不要支持另一个暗日信徒人选,集中力量支持西奈公爵夫人,“奥地利方面不管,我们的主要竞争对手是法兰西贵族,他们和罗马暗日教会的分支联合了起来,想要推举米兰的美第奇家族来控制这笔钱。”
米兰的美第奇家族和佛罗伦萨的美第奇家族都是罗马暗日教会的名门,后者还是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