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湖之源，戴文德尔家族营地。

就在劳尔绝望躺平，方达垂死哀嚎的时候，精灵们也到了最后阶段。

“我对不起父神啊。”

“我对不起父神。”

“父神。”

菲利达尔总督结合了莱罗和方达的两种状态，躺在地上嗷嗷叫。

周围则是数量只有一千出头，同样绝望哀嚎的精灵们，曾经统治全位面，处于绝对统治地位的种族，现在的情况也比桔虫和自夸巫妖们好不了多少了。

好计较损失的话，精灵损失的比例、绝对值，都远远超过桔虫和自夸巫妖。

作为精灵种族的代表，菲利达尔受到的压力和悔恨其实是远远超过劳尔和方达的。

而这位精灵总督又没有方达的实力，所以状态自然是更加接近劳尔了。

“父神...”

看着躺在地上惨叫的总督，他的妻子和母亲都露出了痛心疾首的神色，多好的小伙子啊，那些敌人太坏了。

“亲爱的，你不要怕。”

“儿子啊，你不要怕。”

两位菲利达尔夫人这人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比过去稍微少了一点愤恨。

在过去几个小时，从桔树堡垒逃亡到灰湖之源的路上，要不是两位菲利达尔夫人一起合力，菲利达尔是没法活着坚持到这里的，还有这一千多精灵，也是靠着她们两个比较能打的牧师才带出来的。

“亲爱的，你不要怕，父神和火法女士都会支持我们的。”还是菲利达尔少夫人继续说了下去，“巫妖之神不算什么强大的敌人，哪怕方达是传奇巫妖，难道还能把整个位面都打造成死灵之国？”

菲利达尔稍微抬起了头，看了看周围的精灵，曾经他拥有现在十倍的力量，都被巫妖们打败了，人家不能把这个位面打造成死灵之国？

“自夸者的信徒都自以为是，他们很快会开始内斗的。”菲利达尔老妇人说得有点道理，“而且这个营地很坚固，比我们的营地坚固，我们能坚持到自夸者的信徒内斗的。”

听了她们的话，菲利达尔的眼中也有了一点生气。

周围的火发精灵听了，甚至有一些还起身开始加固防御了，这对火发信徒来说可真是难得的事情。

和他们形成对比的，是一路上比较坚韧的人类此时却都在休息，不论是风暴还是暗日的信徒，都没有得到任何强化营地的命令，反而分到了不少食物，正在呼哧呼哧，放开了口味地大吃大喝。

“都喝吧，敞开了喝，这水很快就要失去灵性了。”

风暴将军还在人群中呼喊，似乎是鼓励这些人类直接到灰湖之源里去喝水。

它自己更是直接钻进了不大泉眼，来来回回地“洗澡”，充满了灵性的灰湖之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璀璨的光华，沾染上了层层污垢。

卡茶达克的状态恢复了很多。

不过这固然能稍微缓解一下风暴、暗日信徒连番失败、逃亡的压力，但是水源的质量可就完蛋啦，好久好久都无法恢复的。

而且这灰湖之源难道不是精灵的嘛？！

好吧，不是精灵的了，现在精灵啥都没了，可是这种能爽一会就行的心态，过去都是火发信徒的啊！

两位菲利达尔夫人都觉得这一定是己方最近的操作让大巴赞和达菲特都心态崩了。

她们正打算去找大巴赞和达菲特说一说不要学自己，忽然看到天空被撕开了。

一片死寂的国度正向“大银矿”张开了怀抱。

“这是巫妖之神？”菲利达尔看到这一幕先是心头一紧，以为自己要成骷髅了，很快发现局面比他预期得还要糟糕，“不对啊，怎么那么安静？”

巫妖之神教会统治的地方是“死”，但是并不会“寂”，那里应该到处是自我吹捧和互相打压的嘈杂和喧闹才对啊。

可是眼前的这个景象，却不是那么回事。

菲利达尔的感受到了终点、结局和无法对抗的命运，一切都没有意义，很接近刚刚赞美了火发女士之后的那一小会，但要强烈得多，而且不会恢复，是最后一次，也是彻底的空虚。

“这不是巫妖之神的...方达是古老尊主的信徒？！”菲利达尔这时候才终于明白了他们面对的情况，“彻底的终点，再也没有机会?这才是我们和位面的命运？”

他刚刚挣扎起身，想要加入到强化防御的工作中，这时候一下子彻底瘫了下来。

“我们能守住这个灰湖之源。”菲利达尔老夫人看着儿子一副穷途末路的样子，也奋力给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