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一番争执之后，乌克兰亲R武装方面妥协了，借着车头灯散射出的灯光，名为哈米盖尔的中年男人在颇为不快的氛围之中草草在蔻蔻拿出的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待确认协议上的名字没有问题之后，蔻蔻脸上那一抹冷漠与倔强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看上去有些没心没肺的愉悦笑容，小心翼翼的将协议收起，她微笑着对哈米盖尔道：“很好！这样协议就完成了！谢谢惠顾！哈米盖尔.罗曼诺耶夫斯基先生！您的货物将在三天之内分成两批次，从罗马尼亚运进这里，如果您担心我们这边出问题的话，可以”

“不必了”皮笑肉不笑的对着蔻蔻摆了摆手，止住了蔻蔻的话，哈米盖尔扯着嘴角道：“海克梅迪娅的信誉还是值得肯定的。”

“感谢您的信任！哈米盖尔.罗曼诺耶夫斯基先生！”对着眼前这看上去心情很糟糕的中年男人笑了笑，蔻蔻语速骤然加快，她急声道：“顺便问一下先生我们手里其实有一批更加便宜的毒刺导弹虽然发射器都是二手的但导弹本体全是新的如果您有兴趣的话我可以立刻联系那边给您一起送过来价钱给你按照市场价打七折除此之外您还可以从我们这里获得”

“抱歉，不必了”被这没有断句的高速吟唱式推销搞得脑袋生疼，哈米盖尔再次止住了蔻蔻的话，他摇着头道：“如果海克梅迪娅小姐不能向我们出售我们想要的东西，那这次愉快的交易，到这里便可以结束了。”

倚靠着黑色面包车，怀抱着喀南，李夜行冷冷的注视着满脸堆笑的蔻蔻以及皮笑肉不笑的哈米盖尔，这两人的后续对话李夜行虽听得不真切，但也能听个八九不离十，片刻后，哈米盖尔与蔻蔻再度握了握手，然后便带着人转身离开了，他们登上了军绿色的吉普车，没过一会便伴着轰鸣的引擎声消失在了公路的另一边，与此同时，两侧的林中也跟着发出了沙沙的轻响。

那些伏兵撤走了。

当周遭的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紧贴着李夜行胸口的喀南轻声问道：“这算是结束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结束了”李夜行低声道：“交易完成了，虽然氛围好像不太愉快。”

稍微顿了顿，李夜行低声补充道：“八成是买家临时变卦了。”

“啊啊啊啊！终于——结束啦！”另一边，在从自己的保镖团那里确认周围已经安全了之后，年轻的军火女王猛地抻直双臂伸了个懒腰，脸上流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笑容，她一把抱住了身旁的法尔梅，像小孩子一样大声嚷嚷着道：“我要去度假！去海边度假！”

“海边度假蔻蔻的泳装”嘴上轻声念叨着意味不明的词汇，被蔻蔻抱住的法尔梅面色愈发红润，想象着蔻蔻穿着白色泳装，戴着遮阳帽的模样，她忍不住挺直了腰板道：“去去海边度假吧！”

看着年少有为的女军火贩子与她的后援会瞬间转向了合家欢模式，旁观着的李夜行和喀南于这吵嚷声中下意识的看向了彼此，然后露出了一丝微妙的笑容。

“玩的开心吗？”片刻后，李夜行轻声问道。

“开心啊，当然开心了”搂在李夜行腰间的双臂上移着，让指尖轻抚李夜行那沾着血迹与污渍的侧脸，喀南微微翘着嘴角，眼中好似闪着光一般，她轻笑着对李夜行道：“虽然我也想着要不要像其他女孩们那样，找个安静又漂亮的地方和你一起度过来着，他们管那个叫什么来着？对，浪漫，就是很浪漫的那种”

“然后呢？”李夜行轻笑着问道。

“然后，我仔细想了想，果然还是算了吧”讪笑着挠了挠头，喀南面色微红着对李夜行道：“你看，我和你们一点都不一样，没念过书，也没什么文化，情调什么的完全不懂，那些个山啊水啊花啊草啊的什么的，我也说不出好在哪，世界很大，很美，我知道，但我总觉得那些东西有些不适合我”

收回了抚摸着李夜行侧脸的手，喀南轻撩着因战斗而散乱的发丝，神色间难得的多了一丝羞赧与躲藏，她小声嘀咕着道：“所以，这次出来，从小白那边着手安排开始，我就一直想着能不能拉着你出来陪陪我来着，一开始也没报什么希望，就当开玩笑随口一提，这没想到你答应的这么痛快”

说着，喀南抬起了头，注视着李夜行的双眼，她面色微红，嘴唇嗫嚅道：“果然很怪吧？难得的独处时间，却要拿着枪在公路上陪着军火贩子和乌克兰人的特种部队追车火并什么的，一点都不浪漫”

汗液尚未消散，与血迹混杂在一起，将散乱的黑色发丝黏连在诱人红唇的一角，面颊虽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污渍，却依然掩盖不住那浮于其下的淡淡嫣红，若不是被那微微颤抖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