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和列强就国家主权进行协商,共和党上层则正在为革命新路线争吵不休,对于继续向南推动革命的事务,暂时并没有什么人关心。
在吴川的熏陶下,共和党对于政治斗争的理解终于从人事斗争转向了路线斗争。吴川以“武装革命,无产阶级专政和国家资本主义”奠定了自己的国内革命路线。凡是不支持这一路线的党员,不是自动退党,就是被调离领导岗位了。
面对吴川这种路线斗争的打击下,党内那些试图维持人身依附关系的小圈子,很快就被碾碎了。那种封建时代的兄弟义气或师友关系,本质上就是维护小团体的利益,而路线斗争则是维护党内大多数人的意义,当两者发生碰撞的时候,只要上层没有完全腐化,那么胜利的终归是路线。
背叛党,背叛人民,在路线斗争前绝不是一句空话。相比之下,你背叛小团体的利益,受到的惩罚不会比这个更重了。梁廷栋、李大钊提出的城市公社化运动,同样是一种新的路线。这条路线的方向,就是落实无产阶级专政的具体实施过程。
宋云桐虽然理智上并不反对城市公社化运动,但是他不能坐视梁廷栋主持这一路线。这将意味着,梁廷栋在党内压倒其他人,成为吴川之下的第二人,这显然是难以让他接受的。
在他看来,这一路线等吴川回国后亲自主持也来得及,现在梁廷栋这么迫不及待的在吴川没有归国时提出这一路线,显然有抢班夺权的味道。
在一边要求各地就城市公社化运动进行仔细考量外,宋云桐也只能要求派人转程前往莫斯科向吴川请求指示。而吴川给出的指示是,“要因地制宜的推动城市公社化运动,不要怕犯错误,对于在公社化运动中发现条件还不成熟时,也不要怕丢脸,可以暂时退回到起点,等到条件成熟再上马。”
吴川给予党的中央委员会的意见,就是原则上支持城市公社化运动,但是并不主张一下全部铺开,他在信件中指出:“…公社,将会成为社会主义最小细胞的组成,城市公社的发展将会实现城市居民之间的联合,城市和城市之间的联合。当实现了城市之间的大多数联合,那么乡村公社也将提上日程,从而形成城乡之间的联合。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下一个目标就应当是消灭国家和民族之间的差别,最终消灭阶级之间的差别,建立起真正的社会主义…”
共和党中央委员会一致通过了吴川给出的公社化运动方向的指示,但是很快,宋云桐就接着决议同梁廷栋争夺起了城市公社化的领导权。他认为梁廷栋负责公社内党员的联合,李大钊负责公社运动的宣传工作,但是组建公社的工作还是应当由劳动和经济委员会来负责才对。在吴川不在国内的时候,这委员会刚好由宋云桐领导着。
此时的共和党,最关心的外交工作正被吴川接手者,至于国内最为重要的工作,大多数委员都认为,一个是国内的经济建设,另一个则是推动城市公社化运动,至于北京政治或向南推动解放区的扩张,他们倒是都认为 可以先放一放。
革命委员会趁着一战发了一笔横财,但是这边横财最大的成果就是东北地区已经建成的基础建设和工厂、学校、水电站、火电站等硬件。18年到19年,则是对环渤海地区及黄河沿岸的基础设施建设和工业城镇的建设。但是再想要往南扩张,当前的革命委员会已经力有未逮了。
这七八年积攒下来的资本、技术工人和机器、钢材、水泥产能,差不多已经用到极限了。毕竟,中亚、新疆那一块的基础建设也正铺开,东北、山东的工业产能依然不足以支持这么大的摊子。
而秦岭-淮河以南地区,特别是长江流域,同样吃到了一战的红利,虽然他们并没有吃到东北这么一大块肥肉,但光是向北方出售原材料和向协约国出口初级加工品,也已经让这一地区的民众生活水平超越了过去100年里最好的年份。
比如,安徽休宁县东乡湖边村,通过率水,上通屯溪,下达杭州,村子里有56户人家,每户平均年收入157银元多,其中农田产出68元多,副业收入接近90元。凭借着副业收入,这个村子的儿童上学率达到了一半。
最好的安徽厂布重48两一匹,市场价格2.8-3元,1匹布用纱成本1.8元,工资0.3元,染料0.2元,用铁木机一日能成2匹布,日工资就是0.6元。在战争的刺激下,这种土布几乎在市场上供不应求,有时还有人溢价收购,于是长江中下游等地开设纺织工厂的地区,都出现了经济旺盛的景象。
在这些地区,农民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安乐,比辛亥革命的时候好的多。辛亥革命的爆发,原本是得到了农民和市民的支持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