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散官兵之后的生活。
因此,直到今日为止,不管是旧军还是新军对于遣散一词都特别敏感。在这些军队中的官兵看来,遣散军中将士,其实就是上边不想花闲钱养人了,因此预备把一些老弱病残赶出军队去。对于那些在军队干了一辈子的老兵来说,被赶出军队基本就等于是让他们流浪街头,因此自然是怨气满腹的。
没有一个合理的服役制度,那么哪怕是一开始朝气蓬勃的新军,在十几二十年后也会变得暮气沉沉。因为当军中充满了拖家带口的老兵后,军队也就不能称之为军队了。毕竟,一家之主怎么可以轻易去死?更何况军中的上层职位都被老兵占据之后,新兵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努力的动力了。
北洋新军的堕落,其实就是这一进程的写照。所以不管满清还是民国都陷入了一种怪圈,旧军队无法解散只好练新军,但是新军练上十多年就变成了旧军,不断扩大的军队人数最终又吃光了军费,使得部队难以在装备上进行革新。
革命委员会如今的举动无疑表明了这样两个姿态:革命委员会并不担忧让富有作战经验的老兵返回社会而损失军队的战斗力;而革命委员会也向各界表明自己是有能力控制住军队的,哪怕是刚刚建立了功勋的英雄部队。
而只要把这些复员军人的生活安顿好,那么革命军的将士只会更为忠诚于革命委员会。一个为自己的未来作战的士兵,显然要比为了生活而留在军队的士兵更富有战斗力。所以,蒋百里实在看不出国内其他势力还有什么能力同革命委员会继续抗衡下去,自然他也就不会觉得放弃今次进京机会有多么可惜了。
就在蒋百里想要开口劝说蔡锷的时候,蔡锷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向他说道:“有了,吴川不是说不准向北动用军队,除非北洋军自己撤退吗?现在驻守济南的第十师师长卢永祥,可是段芝泉的老部下了。袁项城免了段芝泉的官职,他可未必还能安心替老袁看守住北京的东南大门了。
而且革命军在莱州会战之后,兵锋正锐。济南上下都是惴惴不安,唯恐革命军回头攻向北京,第一个拿他们祭刀。第五师上下都是山东出身,革命军之前保卫山东时就有不少第五师的官兵来投,我看派人过去加以劝说,未必不能让第五师全员都倒戈过来。”
蒋百里沉默了半响后说道:“松坡,你现在可是北京的人,这么做于你名声恐怕不利。”
蔡锷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是民国的人,可不是老袁的私人。当下的中国,好不容易才看到这么一点统一的希望,怎么能够不去争取?
自老袁提出局外中立后,北京就已经没有可能完成统一全国的希望了。不管是西北还是西南,还有谁会觉得老袁是命世之主?北京政府既然保不住中国,那么谁还在乎北京的政令?既然是洋人说了算,那就没必要在自己和洋人中间再加上一个北京政府了。
革命委员会不计较得失,打出了保家卫国的旗帜,还成功的击退了日本人,收回了胶澳等地。此时顺势取而代之,天下还有谁敢不服呢?放过这个机会,那么等到各地被革命军此次战绩震慑的时间过去,他们必然会不顾一切的向列强示好,从而依靠列强的力量来对抗革命委员会。
到了那个时候,革命委员会就算能够胜利,可是我担心国家会陷入长久的内战,导致百万生灵涂炭啊。百里,你难道忘记我们当年去东京求学是为了什么吗?”
蒋百里望着蔡锷锐利有神的双眼,沉默良久之后终于说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只是…”
蔡锷不客气的打断了他说道:“没有什么只是,济南那边我去安排,等到济南发电报邀请革命军进驻维持秩序的时候,你支持出兵进驻济南就行。”
蒋百里思考了半天,终究担心蔡锷会自行其事,因此最终还是点头答应道:“好吧,但是你要随时通知我进度,要是事情不顺利就立刻中止,不要强行为之…”
11月27日山东革命委员会公布了张勋所部在鲁南、苏北等地犯下的罪行,并指证张勋部队和日本勾结背叛国家的行动,宣布张勋及其辫子军为叛国者。
11月28日,山东革命军派出了两路人马,一路向徐州、一路向苏北,打起了抓捕张勋清剿叛国者的旗帜。原本就惶惶不安的辫子军几乎未作抵抗,在革命军到来之前就割掉了辫子四散而逃亡了。
张勋连续向北京、南京发电,希望袁世凯和冯国璋出面调停。自从退回徐州之后,他就通过其夫人向北京大总统府上下打点,希望能够保住自己长江巡阅使的位子。
张勋从南京掠夺来的大量财富,倒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