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留下的各项恶政及任用之庸吏,依然纹丝不动。
故所行鄂省各处,道路不靖,民众见生人则避之,与我湖南相比,大不如也。入河南之后,乡间气氛顿时一变,各村都有民兵盘查过往行人,虽然盘问细致但并无刁难之举动,过往商贾也未受盘剥,此地民众勃勃生气,吾与子升兄未尝一见。
…今晚宿于周庄,该庄有农户112户,总人口693人,其中成人463人,孩童230人,村子有耕地3431亩,人均耕地约4.95亩。
据说,在去年土地改革之前,本村占人口6.11%的地主占了本村耕地的21.78%;户有耕地10亩以下的半自耕农和无地农占了全村76.86%的人口,但只占有本村47.81%的土地;另有占了本村人口15.03%的自耕农,约人均10亩土地…
土地改革完成之后,自耕农的土地基本未动,地主和贫雇农的土地进行了重新分配,除自耕农外,其他人人均耕地为4.07亩。现在95%的贫雇农和15%的自耕农加入了生产合作社,其他人则在社外…
于是该村的生产合作社拥有耕地2421亩,劳动力385人。其中1800亩耕地种植了小麦,621亩种植了棉花。今年的麦收已经开始,从已经收割的情况来看,亩产至少超过150斤,是丰收之年。按照150斤一亩计算,小麦约可收135吨,供销社给出的收购价是按照等级79-85元每吨。
棉花虽然尚早,但是按照村中老农的看法,今年棉花收成应当大好,也是一个丰收之年…根据以上这些数据进行计算,在加上村子的副业收入,今年生产合作社的总收入应当在23000元上下。
按照600市斤口粮一人回购杂粮,则合作社成员575人需要支出8625元,一年的生产支出约为5700元上下,捐税1472.43元,则合作社的盈利预估为6941.47元,按照385名劳动力计算,人均收入当为18元。
去年以前,村子里的贫雇农一年到头除了吃饭外,几乎没有任何 盈余,少数家庭还要欠债。也就是说,一来一去,扣除今年丰收的影响,本村贫雇农至少从地主那里拿回了3000元以上的地租。再加上革命委员会主持下的,对于过去贫雇农家庭欠债的清理,占本村47%的人口脱离了过去濒临破产的状态。
以此而类推之,则河南3000万人口中就有近1500万人获得了解放,若是加上山东、直隶等地,则当有4000万到5000万人口获得了解放。由此可见,土地改革确实是当下中国乡村的第一要务…
不过我还想再去看一看,那些正在土地改革中的地方。待我和子升兄游历完河南、直隶后,先往京城处理赴法留学一事,之后我当前往东北访兄,时间约在8月到9月…”
一目十行的看完了李润石寄来的信件后,蔡和森也走到了自己的宿舍前,他快速的打开了宿舍门然后便坐到了书桌前,抽出了信纸和钢笔,就着窗外射入的阳光快速的写起了回信。
“润石兄,信已经收到,你和子升兄在河南的调查相当的翔实,倒是让我大吃了一惊。若果如兄言,则今年华北地区当不必再忧心于缺粮问题。
上一次你和子升兄的争论我觉得你是对的,想要改造当今中国之社会只能革命不能改良,如子升兄所言先教育一二十年,然后等待人心思变再行改良运动,实在是太缓太过于理想化。
共和党现在虽然占有了东北,勉励建设小有成果,但是东北面积不过全国之十一,人口不过全国的二十分之一,以东北改造华北地区已经是左支右拙,想要以改良全国则绝无可能。光是从那些地主手中赎买土地,都将耗尽东北这几年积攒下来的积蓄,更不必提还需要在之后进行农业和工业的建设,以赶上世界之前列。
此外,地主阶级是不可能主动的去推动工业化建设的,对于他们来说拥有土地比做什么都强,因为土地是旱涝保收的财富来源,农民没有土地是无法进行生产的,于是只要握有了土地,地主就能够什么都不做的从农民身上获得收入,这远比工业的投入省心省力,也没有技术要求。所以想要改变中国之落后面貌,就非得打倒地主阶级不可。
当下俄国革命如火如荼,国内外的反动派们正联合起来试图绞杀这一无产阶级的政权,为了捍卫世界无产阶级的利益,则我党必不可让这些反动派的阴谋得逞。为什么这些反动派们如此仇恨俄国革命,因为俄国革命同样要求剥夺地主的土地,以建立大工业,从而打倒资本家对于工人阶级的奴役。
假如我们对此袖手旁观,那么在俄国革命倒下之后,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