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连工作的机会都没有了吗?而且用这种卡片上的数字去代表一个个人,政府真的能够管理的好整个国家吗?那些官员能不能明白,他们手中的那一张张卡片,不是苍白的数字,而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如果他们按照数据来牺牲一部分卡片上的人的利益,他们心里是否真的能够下这样的决定,而不是被数字和卡片蒙蔽了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被抛弃的是人而不是卡片?”
车厢内沉默了数秒,林育南终于开口说道:“虽然有这样的可能性,但我们还是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去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制造机器的部门显然已经是我国必须要奋起直追的部门了,如果我们在这一方面落后了,也许几十年后,外国人的军舰又会打上门来了。
而且,一台机器能够剩下500人,这也就是意味着如果我们能够制造足够多的机器去取代人手,那么政府部门的雇员就会大大的减少,人民的负担也就会减少。”
伍豪忍不住插口道:“也未必会减少,机器还是相当昂贵的,加上保养及维修的人手,这也是一笔极为庞大的支出。”
李润石也出声道:“只要我们能够学会如何制造机器,自己保养,自己维修,那么成本就会大大的降低下来。用机器取代人手,把人从简单重复的工作中解放出来,我认为是行得通的。
至于那些体力工作者,我们的国家这么大,总有机器无法使用的地方,因此并不用担心他们没有了工作,而且政府完全可以拿出一笔费用对他们进行劳动技能的培训,使他们能够胜任其他的工作岗位。
不过我所担心的是,美国人的这种调查方式过于机械了,我们能够收集到的只有一个个的数字,虽然这可以增加调查报告的准确度,但是这些报告并不能反应出民众的需要和痛苦,如果政府按照这些数据去施政,那么正如瞿兄所言,有一部分人必然是会被伤害而不满的…”
公交车载着这五人在火红的夕阳下向着远处的林荫街道开去,街道外的行人们则一脸平和的返回家中去,此时的长春远离了一切战争和不幸。毕竟就在这个时间段内,随着日本列岛流感的不断蔓延,上海、南通、宁波等地也终于出现了流感疫情。
和6月份的流感疫情不同,本次爆发的流感疫情特别猛烈,且出现了高致死率。最为糟糕的是,南方的政府并没有革命委员会的组织力,也没有革命委员会的财力,因此在出现流感疫情爆发时并没有及时截断流感的传播途径,从而使得流感开始在以太湖为中心的东南地区的扩散,还有便是沿着长江向上游传播。
吴川接到报告的时候,整条长江流域都已经失守,革命委员会只能死守秦岭淮河一线。根据报告,流感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病者、死者所带来的一系列问题。在不隔离治疗的情况下,一人得病就是一家得病,一家得病就是一村得病。而死者不及时消毒火化,又带来了其他瘟疫,比如水源被污染后的霍乱疫情。
报告中还特别强调,南方疫情扩散和食用生水有着极大的关联,而今次流感对于青壮年的杀伤力尤其猛烈。北京的卫生部不得不向革命委员会进行求援,因为北京根本调拨不出那么多物资和医生,东北的医生虽然也不多,但是却培养了不少护士,至少还是比那些挂着中医招牌的庸医强的。
吴川在报告上批示了及时分拨物资和人手后,便又拿起了一旁的信件看了起来,是宋云桐和朱和中分别寄回的信件。吴川拿起来裁纸刀先拆开了宋云桐的信封,里面足足有七八页信纸,宋云桐在信件第一段就对吴川抱怨了和托洛茨基的见面,他吐槽道:“这位苏俄红军的创立者完全把我们当成了苏俄红军的后勤部,在德国人还没有从俄国的领土上撤离之前,他已经在考虑如何向柏林进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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