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弗兰茨皇帝还准备将一块总价值50万古尔登上下的地产,作为补偿给梅特涅家族的新采邑——拜举国厌恶的约瑟夫皇帝所赐,其在位时没收的许多修道院财产,成为帝国最后的资金储备池。
既然帝国皇帝答应出手,那一切便迎刃而解。
克莱门斯.冯.梅特涅,年轻的帝国伯爵,皇帝的侍从,有了新的采邑,还在未来出任驻外公使,这一项项闪亮的头衔在婚姻里简直所向披靡。在神圣罗马帝国的传统体制中,贵族等级的攀升,可被想像为在攀登一座五层的宫殿,在最底层的是随扈贵族,即dienstadel,他们除了贵族头衔外没有其他荣誉称号,在宫廷里从事信使或一般性服务事务;第二层叫领主即herr,他们在战争里立功或者占领地方土地,赢得了采邑,也叫做“祖业”,在这里他们能实施对“土地和人”的统治;第三层是男爵即freiherr,他们拥有种名曰freiheit(自由)的特权,这使得他们能在地方上的常设代表机构拥有席位和表决的权力;第四层便是伯爵graf,他们在采邑中等同于一个小国君主(其实神圣罗马帝国大部分邦国都是由此类人统治),拥有对居民的统治、审判和监管的权力,还有彻地通天之能,可以进入帝国国会,和其他显贵互相结盟联姻;当然最高一层是归侯爵furst所占据的,他们有时也被称作亲王,构成帝国国会和枢密院的最高等级,别人发言都得看侯爵们的脸色,皇帝施政得先考虑侯爵们的意见。总之在这座宫殿里爬得层级越高,住户就越少,所费的力气也就越大,为了爬上一层,往往需要几代人作坚忍不拔的努力。
如今对梅特涅来说,和考尼茨的联姻水到渠成,通往宫殿最高一层的楼梯已伸了下来,带着让人兴奋的隆隆声。
接下来弗兰茨皇帝特意询问亲临过尼德兰战场的克莱门斯,对战争的结果如何看待?
“最初帝国军队取得的胜利是非常辉煌的,科堡亲王和麦克参谋otg2ntc=长使得法国军队处处惨遭失败,甚至把他们打得全军覆没,家父也得以重归布鲁塞尔,担任尼德兰总督。那时法军只能逃回边界要塞苟延残喘,不过自从巴黎的共和暴政上台后,通过恐怖的高压实现所谓的全民动员,便彻底改变了战争的性质,战争走向了极端。法国的儿童和老人除了少部分自愿外,统统被迫走向战场,每逢战争时,法军的刺刀就逼迫他们的民众冲向我军队列,磕碰纠缠,争来斗去。在一个侧翼,法军有成千上万的阵亡,但又有成千上万的人麻木地替补上来,而对我军来说,一个侧翼只要有成百上千的伤亡,阵地缺口便无人封堵了。”
“卿的意思是,法军用庞大的血海,淹没打败了我们?”
克莱门斯点头称是,但他随后也承认,传统军队和新型的全民武装已无法抗衡,旧式的密室政治也不会再是民族主义力量的对手,未来欧陆的战争将是“人民”间互相战斗的现代战争。
“我们必须得在皇帝的旗帜下唤起全帝国人民武装的热情。”这是克莱门斯的结论。
可弗兰茨皇帝的脸上明显浮出忧惧的神色。
此外克莱门斯还提议帝国国会要模仿英国,由有能力的侯爵、伯江浙湖汉北爵组成个强有力的内阁,为陛下的政策服务,可这让皇帝更加害怕,他坐在座椅上,犹豫地挪来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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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伯爵所说的方案,对这个帝国而言还狠遥远,就像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在波茨坦的无忧宫,也宣布改革是一样的:各种各样的方案永远都在提着,可一旦触及到社会变革的敏感处,就被陈旧但不失效果的国家机器瞬间“修正”,乃至消弭了。
可处于新婚里的年轻人永远是快乐的,在经历艰难困苦的谈判后,考尼茨亲王终于答应孙女的婚事,他对爱列欧诺拉说:“就我来说,我不反对,反正是你和克莱门斯过日子,我只是警告你而已,你嫁过去后,我会为你祈祷,但有危险那也是你自己的事。”
婚姻有一份装帧华丽的凭证固定下来:在维也纳教堂举行订婚仪式后,婚礼庆典本身在乡村举办,乔治.梅特涅给了儿子也即是新郎六千古尔登作为结婚资产,并给了儿媳四百枚威尼斯杜卡特金币作为“晨礼费”(欧陆国家丈夫给妻子的花销别称),随后乔治保证每年给儿子一万七千古尔登的生活费,外加两千四百古尔登的零用钱,克莱门斯保证将领地的部分管理使用权让渡给新娘,如果未来新娘守寡,每年将得到六千古尔登的生活费,外加六匹马共计七百古尔登的饲料费,及一所“符合身份”的住宅。
当然考尼茨家族也是慷慨的,亲王将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