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乃妇人之爱,白银为少女所钟;
匠人手里的铜,机巧多变。
男爵端坐厅堂,曰‘善!’
而铁,冰冷的铁,才是它们的主人。”
——————————鲁德亚德.吉卜林的诗歌《冰冷的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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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皮埃蕾塔急促的鼓声响起后,在场数百名男女应和着,一起唱起来了:“我们要面包,巴黎要面包。”
吕内克将军呐喊着在马背上举起军刀来,马尔斯校场栅栏前,所有被他指挥的国民自卫军全都端起了手中的步枪,一排排对着敲鼓的皮埃蕾塔和群众们。
“事态严重了!”马车后,始终居后观察的劳馥拉紧张地说。
“我哥哥在哪里?”艾蕾发问。
可劳馥拉没来得及回答她,就冲到了国民自卫军和饥饿群众的中江浙浙湖浙间,她对着吕内克将军的方向喊到,“我是法兰西信使报的记者劳馥拉.赫尔维修斯,这中间发生了误会将军阁下,科尔德利埃街区的民众们截获了走私面粉的投机商,他诬陷这批面粉是要送往这里的,是在挑拨巴黎民兵们和群众的关系。”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小姐,但这里的军营决不允许群氓随便冲撞和践踏。”吕内克将军的刀锋依旧举得非常高,然后他警告说,“击鼓,如果三通鼓声后,这些群氓还不散去,那我会毫不犹豫地下令开火。”
劳馥拉望着密密麻麻可怕的枪口,鼓起勇气又问,我要见拉法耶特侯爵。
“侯爵正在午睡,相信我,如果他知道了,怒气会比我还要可怕。”2
“在这样紧急的关头,侯爵还能睡觉?我会在报纸上把一切都披露出来的。”劳馥拉还没喊完,就被冲过来的艾蕾拦腰抱住,往回拖去。
马车旁边,茹雷和布格连的脸都被两位姑娘的举止行径给吓白了。
笔直坐在马上的吕内克将军手指划了下帽檐,对他向女士的小小恫吓表示了歉意。
“可耻,亏你们还是巴黎市民的子弟!”女鼓手皮埃蕾塔破口大骂起来,然后她举起那面小鼓,咚咚咚地拍着,对人们说:“蒙马特尔、圣奥诺雷、旺多姆、新桥、科尔德利埃、拉丁、夏特莱堡、圣安东,各区的人民们都集合起来罢,听到我的鼓声,听到巴黎人的心声。现在我们去科尔德利埃修道院去,去找民众的领袖们!”
“民众的领袖们?”
“是丹东先生,是马拉先生,也是你的哥哥鲁斯塔罗.梭伦。我们也去吧!”当劳馥拉报出这名字后,艾蕾满脸都是问号。1
凡尔赛王宫戏剧大厅里,当王室军团官兵们齐声唱完了《狮心王理查》后,又在乐师伴奏下唱起了首狂飙奋进的《枪骑兵进行曲》,酒精麻醉下的头脑狂热起来,然后他们三呼万岁,声震屋瓦,宫妇们纷纷上前,扯下不少军官胸前的红白蓝三色徽章,给他们佩戴上了象征王室的纯白色徽章,三色徽章被扔在了地板上,被靴子踩踏得粉碎。1
当路易十六离开戏剧大厅时,两名醉醺醺的军官居然爬上了高耸的骑楼,振臂高呼着:“陛下请下令让我们攻打国民制宪会议吧,我们是誓死保卫王躬的!”
此刻,凡尔赛遣兴馆内,国民会议正进行着关乎二院制还是一院制,还有关乎国王无限否决权的投票。
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内克尔大臣主导的“王政派”,以穆内、卡扎莱斯、马卢艾、穆里等为首,鼓吹英式君主立宪的一派,遭到了惨重的失败。
绝大部分议员都主张:“我们法兰西制宪会议才是这个国家唯一的立法机构,我们遵循的是美国富兰克林博士的精神,这个国家只需要一院,这个院就是国民会议,它所通过的法律是不可阻挡的,国王只有暂时搁置的否决权,当两次会议依旧坚持这个法案时,国王必须无条件批准签字。”
最终,大约一千一百名还留在凡尔赛的国会议员,赞同一院制的居然有八百三十九票之多!
“我决意辞去国民制宪会议轮值议长的职务,我要退出这个组织。”穆内眼见所希望的各等级和王室和谐相处的主张破产,不由得心如死灰。
更何况,巴黎方面以罗亚尔宫区为首,无数人这段时间给他们寄来辱骂和恐吓的信件,不但要罢免他们,还说要把他们全都吊死在沙滩广场的路灯杆上。
而席位上的奥尔良公爵翘起了腿,得意地笑了起来。
恰到好处,几位议员匆匆地拿着《法兰西快报》、《革命报》,跑入进来,大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