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斯蒂娜回答说。
庄严雄伟的奥特尔.季约医院,处于科尔德利埃街区堤坝和西岱岛相对处的河湾处,从远处望去宛若座气势十足的修道院,但只要走进门一瞧,不由得会让人揪心不已:“天啦,这里面怎么是这个样子?”这座巴黎城内最主要的“诺亚方舟”,总共只有一千张病床,其中六百张是双人的,四百张是单人的,然而在让.布格连手举着的名册上,清清楚楚记录着,本月季约医院的病人数是五千人,所以当他穿过病房和走廊,看到一张张床上,都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四位病人,最多的甚至躺了六位病人,刚刚生病的,初愈的,垂死的,还有已经死去的,都在那些床上,病房拥挤,天花板低矮,床位不足,到处都是潮斑和药品的霉臭味,气喘病人光着脚从伤寒或天花病人间走过,拐角处的几所病房里还有不少精神病人,惨叫声和哀嚎声彻夜不宁。
布格连来到“行刑房”前,其实它就是外科手术室所在,中间放着六张手术台,靠墙则是二十张病床,上面一半是等待手术的,一半是刚做完手术的。
推开门,布格连就看到外科医生们正在“行刑”,有个在锯颅骨,有个在切开腹膜,还有个在切除手脚,整个场面宛若屠宰场,充耳而至的都是呻吟和狂叫。
“全部都是在科尔德利埃街,被国民自卫军射伤的市民——让,你在那里愣着做什么,快来帮忙,别忘记你也是医生。”同时指挥着六台手术的老人,正是巴黎外科科学院院士德.福扎大夫。
“哦,是!”布格连内疚地即答,接着就加入了“战场”。
日暮时分,刚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的福扎大夫,疲累不堪地坐在案牍如山的办公室里,沉默地喝着咖啡提神。
看到布格连进来后,他便斟了另外杯,递给这位实习医生。
“这里的医院和你当初想象的完全不同,对吧?”
“是,要说设施的完善,它并不如我曾经学习过的鲁昂医学院。”
“也不会如南方的一些医院,这所医院的资金来源,便是巴黎各大修道院的补助,可现在我们心里的石头还不能落地——那就是,一些国会议员要求没收教会财产的法案,会不会被通过。”
“如果通过的话?”
福扎大夫重重叹口气,对布格连说:“局势会变得更糟,但也说不定会起死回生。但现在整个巴黎还是糟透了,国民的卫队居然对国民开枪,造成这么多的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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