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境外的所有贵族,都是“反革命分子”,勒令两月内解散,若拒不执行便可判处死刑,缺席宣判完毕后国家能直接没收其所有财产;第三项则是对抗拒派教士的,那就是这批教士必须宣誓服从,仍不愿宣誓的取消年金,视为违法分子接受当地市镇监视,若其所在堂区发生骚乱,他们就是第一责任人,立即被押解至省法院接受审讯,如确信他们煽动或参与骚乱里,便予以放逐乃至死刑。
这几项法令送至临时在罗亚尔宫“摄政”的平等.菲利普那里,这位自然是统统签字批准:现在巴黎公社、市政厅和俱乐部对国民立法会议施压,立法会议又将摄政当作图章,至于监国委员会,则发挥内阁作用,具体来施行诸法案。
过了几天,从阿腊斯城回巴黎来的罗伯斯庇尔,也退掉了其在马莱区公寓,告别了同租的青年维利埃(维利埃如释重负),搬入到圣奥诺雷大街始终崇拜他的木匠杜波莱家里。
杜波莱先生是雅各宾会员,坚定的革命分子,他的妻子和女儿对罗氏是五体投地,甚至传说罗氏在家乡遭遇情伤后,想要娶杜波莱的女儿埃兰诺尔为妻子云云。
杜波莱先生的家,是典型的市民住宅,密集紧凑的房间,陈旧的家具,用杜波莱太太旧裙子改造的帘子挂在各个窗台,终日遮挡阳光,使得屋内十分昏暗,罗氏就住在最高层的阁楼上,前来拜访他的客人或朋友必须要先走进院落,接受杜波莱先生的第一道询问,然后再于楼梯口接受太太或女儿的第二道询问,才能猫着腰,头擦着天花板,艰辛地爬着一段段楼梯,才能和罗伯斯庇尔见面。
“你住在这里,会和朋友疏远的。”有次连佩蒂翁都抱怨道。
可罗伯斯庇尔却回答,在这我有说不出的安全感。
因杜波莱先生有着表面看不出来的雄厚财富,除去做细木工活外他还是个大房东,每年租金收入就有一万五千里弗尔,差不多八位徒弟在他家一层吃饭,但杜波莱全家从不和徒弟们一道用餐,他严格遵守着旧行会的规矩,虽然行会制度已被巴黎市府废除了。
新春明媚的下午,罗伯斯庇尔在佩蒂翁的结伴下,来到巴黎省政厅和法院递交了辞呈。
他说到做到,每年八千里弗尔薪水的省法院检察长职务,他就这样辞去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你要知道我们根本不想与你为伍。”省政厅秘书长德.博梅茨嘲讽道。
“彼此彼此。”罗伯斯庇尔面无表情地回答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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