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会说法语或英语,懂数学,聪明肯吃苦,我们还给他社会哲学书籍看呢!可他们哪怕看卢梭的书,心中也不会有一点儿对公司的不满怨恨,为什么?因为他们都自认为是卢梭书籍里的“公民阶级”,和我们享有平等的权利。
听到这个,路易十六脸上浮现出诧异又惊惧的表情来。
“而那些劳作的黑人,他们的文化就比较低,大部分刚从非洲‘移民’来不久,但他们其实不是奴隶,我们给他们提供能舒适生活的木屋,还有丰富的食物,如腌肉、蜂蜜、鸡蛋什么的,美国那边应有尽有,便宜得离奇,只要这些黑人和我们签订十五年的长期劳动契约,那么等到工作年限满后,他们就有了宅地和一小块田,可以在路易斯安那或佛罗里达定居下来,他们的后代也就慢慢转化为前一种黑人。”
“这两种黑人互相间......”
“是的,隔阂分明。”米肖得意地说,然后他打了声唿哨。
于是一位穿着考究燕尾服的黑人挨过来,用流利法语和米肖攀谈好一会儿,让路易十六惊讶的是,这黑人确实很懂自然和哲学,而后两人握手问好,才互相道别。
谈话期间,在棉花地里弯着腰劳动的后一种黑人,时不时抬起头,白色的眼仁里充满麻木或羡慕。
“新来的这批乌木可够呛,下次还是得让我们公司在半熟的部落里招募,不然全是什么都不懂的野人,培训费用会拖累我们的公司。”路易十六清清楚楚听到那“燕尾服黑人”临走前露着雪白牙齿,轻蔑地用手杖指着田里的“光脚黑人”,并对米肖特意用重音强调着“我们的公司”。
这会儿路易十六几乎瘫在马车座垫上,要是我早能做到这步,何至于沦落至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