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茹斯特就提醒他,赶紧跑到主教府外面,对前来支持自己的无套裤汉们要求,向杜伊勒里宫进军。
这时主教府周围忽然撒出无数告示传单。
是劳馥拉连夜赶回来,和普律多姆主持的“巴黎记者联合会”印刷的《罗伯斯庇尔企图独裁之罪状》。
这也是菲利克斯在民众舆论界给罗氏刺入的一柄致命锋利的剑刃。
罪状传单上印着罗伯斯庇尔“亲笔笔迹”的书信,还有远在海外的流亡波旁王室的回信,还附有王室的印章,在信中罗伯斯庇尔说自己要和路易十六的长女飘飘求婚,并许诺只要功成,便迎路易十七回来,他自己则为王国摄政。
这传单成了压垮罗伯斯庇尔本人最后一根稻草。
也许传单本身细细推敲起来很荒谬,可这种半假不真的东西,在某种临界的氛围内却能收到不可思议的效果,按照菲利克斯所言:“就是要越夸张越好,越能吸引眼球越好,别提政治,就专奔情爱的路上去,民众们是会在铺天盖地的信息炮轰下,选择相信的。”
效果很明显,聚集在主教府四周的无套裤汉破口大骂上当受骗,也散去十分之七。
而会堂内,面对此情此景的罗伯斯庇尔是瞠目结舌,无法做出任何应对措施——恰如帕雷所讥讽的,这位习惯打套路牌的牌手,是没法适应真正决胜负定生死的牌局的。
又过了半小时,又有两成人失望离开。
最终只剩寥寥数百人还留在原地,整个街道广场上的雪地上,撒得也满是《罗伯斯庇尔企图独裁之罪状》,景象凄冷荒唐。
另外边,富歇出现于马尔斯校场,国会求助的信使也抵达了,由是乔蒙特师两个步兵半旅,各组成一支分遣队,一支向激烈战斗的格鲁塞尔广场而来,另外一支直奔圣路易岛的主教府。
先头共四个掷弹兵连,戴着高高的熊皮帽子,黄铜护额片晶晶发亮,甫至格鲁塞尔广场,几排齐射就把科菲纳尔的麾下打得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