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的计划,整个长安的管辖权也要交给当时的最高权力机关——行政院,至于陕省政府和长安市政府就只能搬迁到咸阳县了。
要知道这时的长安可是陕省的主要税源地,没有之一,地盘越来越小,日子也过得越来越紧巴的张汉卿,又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仅剩的财源拱手于人。
这两件事凑到一块,张汉卿可谓是一口气把委员长的仇恨度给拉满了,顺带还把土共给架在了火炉上,迫使后者不得不出面保住东北军,小算盘着实打得精明。
但这就是东北军能够发出的最后一波声音了,张汉卿用自己硕果仅存的影响力,硬是拉开共果日三方大乱斗的序幕,倒也算不枉此行。
此外,这次通电虽然与历史上的长安事变大为不同,但有一点还是相像的,那就是在所有发起人当中,杨虎承依旧紧随在了张汉卿之后。
杨虎承这位西北军将领的原则其实只有一条,那就是能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能当个草头王就已经足够。
现在17路军因为财政困难已经缩编到了四万人,较之历史同期还少了两万,其势力在红军和东北军之间实在不值一提,若非占了一个地头蛇的便利,恐怕连话都很难发出来。
但杨虎承有一点本事很厉害,此人能够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谁都不得罪,不仅完成了夹缝中的生存,甚至还与张汉卿成了知心好友,另外其人在民族大义上的觉悟同样是值得赞赏的。
如今土共对17路军的影响,可以说还要超过东北军,早已在杨虎承的身边安排了不少同志。
包括杨虎承自己的秘书宋绮云也是土共的人,而且后者还是西北军的宣传阵地——“西北文化日报”的总编。
正是利用这些渠道,土共才能在第一时间获得长安城内最新的情报,对于张汉卿的小动作,土共中央同样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们还是适时地抓住了这次机会。
“处座,潼关发来的电报。”
另一边,离开常凯申的办公室后,徐恩增和戴立二人虽然互相都看不过眼,但这时也不得不私底下碰个头,商量一下后续的动作,借此打探对方掌握到的情报。
恰好在两人一边结伴同行,一边针锋相对的时候,戴立的属下递来了一份报文。
迅速看完之后,戴立冷笑道:“呵,当年阎西山在会上发声叫张汉卿下台,然后由自己‘发兵锦州,协助抗日’,这回那阎老西总算能尝尝假道伐虢的滋味咯。”
三年前的事情,大家自然记得相当清楚,像是阎西山这种靠近华北的军阀,那时都希望能够尽快清算张汉卿,然后由自己发兵占领东北军的平津地区,所谓的抗日不过是纯粹的口号而已。
而这次的报文中则记录了特务处从潼关防线传来的情报,活跃于陕省东部的共军已经有了异动的迹象,而且光明正大的打起了抗日的旗号,如此又怎么让人不产生联想。
“徐科长,看来我后面可有得忙了。在这先失陪吧,有机会下次再聊。”
既然获得了最新情报,戴立哪里还有与徐恩增继续试探的想法,直接不冷不淡地丢下这句话后,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看着戴立的背影,徐恩增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咬了牙,却又没法做出什么反应。
这时徐恩增已经开始后悔,为何要把自己的得力手下派到华北去,否则钱壮秋在这里,至少他也不至于变得如此耳目闭塞,生生在政敌面前丢了个大脸。
至于自家工作怎么推进得这么慢,也被徐恩增归咎到了手下太过拉胯上了,若是能再多几个像钱壮秋这般的青年俊才,恐怕他早就做出不少成绩了吧。
现在特工总部号称规模宏大,实际里头到底都是些什么货色,徐恩增自己也清楚,那些底层人员说白了就是一群地痞无赖。
平时就跟街面儿上混着,随便打探个什么消息,欺负欺负进步学生,顺带勒索一下铺面门市,比起情报工作,招摇撞骗、敲诈勒索乃至绑票打劫才是他们的主业。
所以别看特工总部这么大的组织,干起事来工作效率却是低得令人发指,因为正经的情报人员就那么几个,就这,还要么是土共的地下党,要么是土共的叛徒。
这就不怪徐恩增水平太差了,毕竟就连他自己的秘书都是土共的人,下面各科室更是被安插了不少地下党,导致他这个特工总部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土共特科那边知道得甚至比常凯申还快。
若不是担心做得太过火暴露目标,土共甚至能够让特工总部直接瘫痪,现在为了保住人家的脸面,不少潜伏的同志还得帮忙刷点政绩,着实恼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