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仍以丰年的标准征收赋税和军粮,自然激起了大范围的民怨,同时也让土共的影响力与日俱增。
时至今日,关中各乡镇虽不敢说全部成立了土共的工作组,但至少也达到了总数的六七成,仅此一项,从凤翔到潼关的运输便不用担心任何的运力问题。
但这些情况外界肯定了解甚少,所以阎西山也是真的毫无准备,压根没有料到共军会来得如此之快。
甚至在红军已然渡过风陵渡的时候,他的主力还放在了大同到灵丘一带,至于为何要把兵力安置在这里,自然与几个月前,时不时出现在晋阳的日本情报官脱不开关系了。
阎西山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地主老财,在目睹了果军是如何被共军吊打之后,根本不敢独自找共军的麻烦,只要共军不来找他就要烧高香了,甚至前几年共军到晋省打了一把秋风,他也照样连屁都没敢乱放。
那次被陕北红军渡过黄河敲打一顿,阎西山被迫签了城下之盟,让出了晋省前往华北平原的重要通道之一,平型关东部的灵丘县,要说他对此没有任何怨言那肯定是骗人的。
恰好日本人最近也在不断鼓动,向来和日本有着极深关联的阎西山,自然而然的就开始犹豫了,若是没有出现其他情况,阎西山肯定不会轻举妄动,但是日本和果党的联合却让他的野心悄悄地萌发而出。
从这点来看,红军对晋军下手也并非是冤枉了对方,不去除这个卡在中间的搅屎棍,全面抗日就始终只能停留在纸面之上。
而等到日本人大规模入侵华北,以目前的进度来看,因为东北抗联的存在,若是继续等待的话估计会比历史上更晚,这明显不符合土共眼下的实际情况,所以红军才会对晋省如此势在必得。
只不过因为晋军在南线战场崩得实在太快,反倒给红军的后勤线造成了一定压力,好在这些新根据地的反抗力量不多,所以暂时还能维持得住。
客观地说,由于晋省被纵横几道的山脉分割成几个相互独立的盆地,盆地之间各有险阻,这就给了防御者一步步节节抵抗的资本,丢了大同还可以守雁门关,丢了雁门甚至丢了太原还可以守临汾和运城区域,反过来也是如此。
在过去二三十年里,正是凭借着这些地形优势,阎西山的晋军才能在其他军阀面前,退可坚守自保,进可征讨华北,直到他遇到了以山地运动作战著称的红军,这些优势方才荡然无存。
如果是红军处于守势的话,那么即便把大城市都丢了,也可以凭借晋省崎岖的地形,使得对方的军队难以铺开,从而使己方能够隐匿甚至控制广大的山地,反过来包围入侵者,但这些操作对于晋军而言简直闻所未闻。
被一路打到晋阳的共军吓了一跳之后,阎西山果断下令部队死守晋阳,随即又做好了退居大同的准备,与此同时,原本在平型关一带的主力也已经被他连忙调了回来。
当然,阎老西也少不了往日本那边发几封求救电报,华北驻屯军的兵力虽少,但影响力不低,通过鼓动各方军阀也能对晋察冀的红五军团造成压力,但做了这么多,阎西山丝毫没有想过要动员地方上的力量。
在这个混战的时代,无论直奉皖这些旧军阀,还是遭殃军、东北军、西北军这些新军阀,在没有彻底定鼎天下的时候,只要晋省不反,都不会去碰这根硬骨头。
而阎西山也足够老实,当晋省旁边有一个控制了华北中原大地,且相对强大的势力时,他就变得相当听话,反过来当出现了权力真空,他翻脸也翻得比谁都快。
这些思维定式都使得晋军完全没有料到红军的行动,以有准备对付没准备,哪怕面临人力和地形的劣势,红军依旧不虚。
在抵达晋阳之后,先头部队并未急于攻打城市,而是分出大量小分队进入山地和农村地区,这回可不是之前教训一把那么简单,而是实打实的要在晋省扎下跟来。
面对如此困境,阎西山一边继续向北平的日军和金陵的果党求援,另一边也开始在晋阳周边大肆修建临时工事,扬言要将晋阳建成铁一般的要塞,彻底挡住共军的攻势。
持续到10月中旬,红军的步伐似乎渐渐慢了下来,此时整个同蒲线南段以及晋东南的长治上党一带,都被红军初步占领,似乎土共已经开始满足了。
但果、日、阎三方肯定不愿看到共军就此吃饱,别说一半的晋省了,就是整个关中,他们都想让土共立刻吐出来。
这里头果党的动作其实是最快的,原先准备在长江沿线的预备队被常凯申赶紧调到了豫西和晋北,依靠铁路优势,这些动作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完成了,只是辛苦了那群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