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干部队伍的锻炼。
如何在掌握原则的基础上灵活处理复杂的问题,这绝对能算是对每一名土共干部的最强考验。
任何看起来天大的事情都是由一个个小小的人完成的,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没有一整套完善的组织体系,不仅大家的力量没法得以集中,甚至还要闹出不少稀奇古怪的麻烦。
比如若是相关干部查到一名东北军军官犯了事,保守点的会觉得为了抗日民族统一战线还是尽量轻判为好,象征性地处罚一下就行。
激进点的,思想可能还停留在前几年全国上下闹革命的时候,认为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该死的军阀头子,甚至在没有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光凭自己的主观印象给人判定罪名。
这种同志并不是不存在,更进一步说,在如今的土共干部中他们其实占了不少的比例,对外也好对内也罢,都有他们的身影。
只是这些年里土共在司法权上管制得非常厉害,虽然也经历了多次整风运动,但基本控制在了合理范围之内。
而这次对东北军的处理,高层也是相当重视,早在选择工作人员时就进行了专门挑选,而且不少大佬还亲自参与监督,确保整个过程不至于大幅走样。
否则真要闹出什么“共党刻意打击报复”的事端出来,这玩笑可就开大了,可能出现的后续影响更不是土共愿意看到的。
从以上内容还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将十余万人纳入另一个全新的管理体系,确实不是个简单的工程。
现在土共也才仅仅只是开了个头而已,好在此时的东北军已经不需要武力镇压,也不用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大的事端,可以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慢慢处理。
唯一麻烦的就是干部不足的问题,或者说土共的干部就没有足过,现在晋省需要人员管理,东北军这边大大小小的事务同样不能拉下,而之前的根据地作为重要的人力物力来源,必要的工作肯定得有人干才行。
还得亏了程刚一直以来都不遗余力对教育事业的进行投资,说来这么做在刚开始几年确实很不好受,毕竟教师、学校、学生以及相应的书本、纸笔、教具,这些那样不是要钱要粮的。
而程刚的援助也不是真的就能从天下直接掉下来,为此肯定要挤占一部分军事和工农业发展所需的物资。
所以只能说有舍便有得,最开始吃下的那些苦,当一批批人才被培养出来之后,终究还是会得到补偿的。
虽然迄今为止土共也没有完完整整地教出一批高级知识分子,而且现在急就章培训出来的人员大多都有着各式各样的缺陷,但还是那句话,有总比没有好,能识字的干部也总比文盲干部好。
“之前我还总觉得我们东北军很是重视教育事业,不仅一直以来在东北各地开办了不少中小学校,
甚至我父亲当年还专门建了一所大学,可是和你们比起来,方才知道什么叫做坐井观天……”
一边听着程刚絮絮叨叨地说着当初在槿甘山开办扫盲班的事情,张汉卿闷了一口西凤酒,又紧接着干了一杯汾酒,这才闷声闷气地说了这么一句。
程刚给对方重新满上,自己则慢条斯理地品上一两口,面色轻松地笑道:
“呵,那不一样,真不一样,这不是小看你们,而是我们的追求一直都有着本质的不同。
你想想,不管是你爹在的时候,还是你接手了东北军之后,但凡收编其他军队的,有搞得这么复杂的么?”
听到这话,张汉卿就是一愣,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是啊,他过去收编部队多简单啊,只要带头的将领愿意臣服,那就一切好说,反正先纳到旗下再说,所以东北军轻轻松松地就可以扩编到三十万,四十万乃至五六十万,在财力足够的情况下,这种操作就没有止限。
除了东北军之外,更典型代表自然就是果军了,毕竟背靠江浙财阀,坐拥长江口关税的常凯申才是最有钱的。
可现在谁都知道了,常凯申号称百万大军,却连共党一个根据地都打不下,至于东北军,东北军都没了还说什么东北军。
“世间总有些难事需要有人去克服,而我们土共人最不怕的就是困难,很多麻烦就是一道坎,迈过去便能海阔天空。
但古往今来却很少有人能够迈过去,至于一整个组织都达到此等水平的,史书上还真没有,岳家军或许能算一个吧。”
程刚见对方没有说话,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么讲可能有点王婆卖瓜的味道,但只有程刚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其实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