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着错误的怒火……到头来,不过是一群刨着地,光求存便奋斗到最后一刻的蝼蚁……可愚昧又有什么错呢?那是伴随一生的枷锁,更恶心的,或许是设下枷锁,自己却连刨地都不会的人吧。”
随后,尤洛丝半跪下来,让松月琦看见那他日后无数次亲吻的容颜
,她问道:
“我们做一个交易,如何?”
“…什么?”
“你答应我接下来的全部要求,随后,我允许你的子民们活下去。”
“哈。”
松月琦嗤笑一声:
“他们称我为暴君,在此刻欢呼雀跃,你现在认为,我会关心他们的死活?”
“是么?”
尤洛丝微笑道:
“如果你不关心,你为何会一次次忍受痛苦,编织起这一张大网呢?如果你不关心,你又为何要无数次转生在这个你可以离开的世界,一边承受这种苦痛,一边维系那让他们恐惧的雷光?
那些愚昧的蝼蚁或许憎恨你,但我知道,在你的灵魂深处,你爱着这些被你的恐怖所压制的子民,他们活在你构建的世界当中,又因恐惧而心安理得地把你称为暴君,可即使是这样,在这一刻,你也想让自己为这个世界陪葬,不是么?”
看着松月琦渐渐阴沉的脸色,尤洛丝微笑道:“我要的,只是这个世界,和构建它的文明之基的毁灭与消散,而很有趣的,这个世界的文明之基,是【你】,以及你的雷网,而不是那些你庇护下的玩具们,所以,我可以展开一道传送门,通向另一个荒凉,但足以让它们艰难生存的,被我们组织审查后淘汰的无用世界,而作为交换,我要的,是【你】的下一世。
你是值得尊敬的强者,如此消亡,着实无趣,成为我的孩子吧,让你的下一世独属于我。作为交换,我便让你得以保护你所保护的一切。”
望着尤洛丝带着微笑的面庞,松月琦沉默许久,轻声问:
“这是仁慈么?”
“不。”
尤洛丝笑道:
“只是因为你长得着实可爱。”
“呵……”
松月琦自嘲地笑了笑:“就这样吧。”
尤洛丝轻打一个响指,站起了身,在身后张开了一道巨大的,足以同时通过数千人的传送门,门后是一片荒凉的漠地,只能见到少量顽强生长的植物,四处横行的灰白色野兽,尤洛丝转过头,对着身后权贵中的一位大臣,乃至传音至整个世界道:
“天空中的雷网会暂停十天,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你们有十天的时间,穿过这传送门,没赶上的人、不愿离开者,咎由自取。”
“可、那门后的世界太过荒芜,我们的生存会困难至极……”
“原本的这个世界,只会更加危险,是松月琦为你们构建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
尤洛丝笑道:
“你们称呼他为暴君,却又窃取他的力量,建立起无数赤雷高塔,利用他的狂躁,将他的怒火导向你们的政敌,你们心安理得地塑造暴君的形象,借助这份恐惧为自己博取利益,而那无数凡人,则在这秩序当中静默,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建立在他的赠予上,现在,我只是代他收回这份赠予。
依靠自己的力量,在那片荒芜中活下去吧,那是下沉的世界,不会有无的侵扰,亦不会被使用者搅动,前文明的灰烬埋藏在荒漠之下,去挖掘,挣扎,建立起新的时代吧,希望那时,你们会值得一次放弃。”
说罢,尤洛丝转过了头,带着松月琦,身影伴随一阵淡黑色的光影,消失在这片世界之上。
松月琦再苏醒来时,他的残躯已然被放在床榻之上,尤洛丝站在房间的对侧,除却脚上的高跟鞋外不着寸缕,高挑健美的背影刻入松月琦眼中,她持握着注射器为自己注射着某种液体,察觉到身后之人的醒转,尤洛丝微笑着转过身来,一对金环在松月琦眼中荡漾:
“这里是我的住所,很安全,你可以随时尝试转生。
“……你在给自己打什么?”
“催乳剂,我不是说过了么?你的下一世属于我,我自己的孩子,自然要我亲自来喂。”
“我昏迷了多久?”
“以那个世界的时间算,或许已过去数十日,应该有一大半抵达了新世界吧。我没有欺骗你,那个世界有足以重现文明的力量,当时也正是因为荒又荒,灭又没灭干净,才被算成不良品的,或许,数百年挣扎之后,就有崭新的文明诞生了吧。”
“.……他们会如何评价我?”“这可不好说,孩子。”
尤洛丝坐到了松月琦身边,一头金发如瀑垂下,发丝落在松月琦胸膛之上,传来阵阵细微的痒。
“或许,它们会把你塑造成魔王,把自己塑造成带领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