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的时间。”
中执委的所有领导人,还有外交部的唐绍仪等人,此刻多在徐州焦急地等待着前线战况的军报。而国际纵队和胡景翼第一骑兵师两支部队,也就在这样举国期许之下奔赴整个胶东半岛战况最激烈的那条战线,天空上是战机盘旋,地面上是炮火迸射,铁道上的武装列车蒸汽轰鸣,道路上前进着海内外革命战士则齐声高唱:
“起来,饥寒
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旧世界打个落花流水,
奴隶们起来,起来!
不要说我们一无所有,
我们要做天下的主人!”
那热烈的歌声,由中文、朝鲜语、缅甸语、英语、法语、俄语、西班牙语、阿拉伯语……各式各样的声音拼成战场上最由贯穿力的一支宏大组曲,人类终将超越巴比伦塔的偏见,创造出过往成千上万年以来劳动者们所梦寐以求但神明也不能赋予的幸福生活。
胡景翼坐在马鞍上,听着耳边那些虽是洋文但曲调和节奏完全一致的歌声,脸上的表情也就变得逐渐复杂了起来。
“原来洋人也有这样的好汉,原来全世界的穷苦老百姓都生了一样的面庞,都过着一样的生活,五洲七洋云海翻腾间,世间穷苦人哪有如许多的差别!”
第一骑兵师的政委薛栋吉眼眶微红,任何一名真正持社会主义信仰的革命者,都不可能不为眼前天下一家的大同画面所打动和感染。
从东非大裂谷走出的所有人类,终将有一天想起他们血管中流淌着的相似基因,终将想起摆在人类之间的种种鸿沟只是历史开出的一个最微不足道的玩笑,也终将因那四海一家的旗帜团结一致,实现人类最原初的梦想。
“这是最后的进军,总有一天,这也会是最后的斗争……”
应景的组歌歌声响起,遍布原野,甚至超越了所有人耳边轰隆巨响的炮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这是最后的斗争,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另一位来自意大利的志愿者,同样是第二次来到中国的意大利社会党机关报《前进报》主编墨索里尼,他双手握紧那杆广东省惠州兵工厂生产的步枪,锃亮的光头上戴着一项红军标志性的八角军帽,深深记下了眼前这一幕壮丽的画卷,并很快就把这些画面都用自己的手和笔描绘下来,传遍整个寰球世界。
这就是胶东战场上最后的进攻,天空上的乌云逐渐遮蔽住了淡薄的阳光,雨水开始稀稀拉拉地落在大地上,国际纵队和第一骑兵师就在这场小雨里成为了压垮日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罗莎卢森堡带着野战护士们忙得不可开交,她们一起顶着日本人机枪的火力,在前线的硝烟里救下了数不清的伤者,除了中国士兵和国际志愿者以外,伤患里还包括了不少日军战俘。
当一位受重伤的日本士兵在罗莎卢森堡的怀抱中醒来,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看着眼前西洋面孔的外国女人,满脸疑惑、诧异和不解,他不明白在中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又知道,这场战争,日本已然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