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鸭绿江,所以他们进攻的战线展开极广,可以充分发挥兵力上的优势,逐渐对临江形成半包围的态势,在一部分小山村的争夺也到了白热化的地步。
红军依托阵地节节抵抗的同时,也有不少部队主动出击。旷继勋就带着一个团的红军跳出外线,成功将日军一个营包围在荒沟的山村里,那是个只有几十户人家的小村庄,当地村民早已被红军疏散,日军一进村就把没有
带走的少量牲口杀光,然后就开始用积雪垒墙,垒一层再往上面浇一层冰水,冰雪围墙冻得十分坚硬,让旷继勋团硬是咬了一个傍晚也没能撕开。
到了夜间,冬夜冰寒、风雪呼啸,水冷机枪因怕冻裂水箱不敢轻易使用,轻机枪由于枪油凝固也难以连续射击,步枪撞针冷缩后也没办法打响,红军战士在半夜里被冻得受不了,勉强进攻也都被日军击退下来,一个团围攻一个营,打了一夜竟然都没能拿下!
但日本人也并不好受,困守山村的这一营日军严重缺乏取暖的燃料,到后来他们不得不拆屋来烧火取暖,到后来有三分之一的兵员都由于严重的冻伤无法作战。等到红军终于攻入山村里的时候,才发现这营日军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冻伤。
在临江附近爆发的战斗,对中国和日本的两支军队来说,都是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也是一场极为可怕的折磨……
短短几天的交战,中日两军就都付出了成百上千的冻伤损失,中国守军有一千二百多人被冻伤,日军更加糟糕,有二千多人被冻伤。
虽然中国红军和日本军队都有着比较完善的后勤供应体系,这些被冻伤的士兵都会得到妥善的照顾,后方也在源源不断为鸭绿江前线的战场提供越来越多的食物和燃料。可还是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由于严重冻伤而致残,这些人将面临终生残疾,当他们看着被截断的肢体时,会想起什么呢?想起这场战争的正义性和非正义性吗?
还是临江可怕的风雪和严寒。
寒潮席卷着大地,几十万军队的战争还在继续着,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结束,正在北京焦急等待着战报的林淮唐不知道,正在东京和大隈重信、桂太郎商议日军下一步动员计划的山县有朋也不知道,正在沈阳和参谋长李济深讨论红军在南满铁路沿线如何展开的陈更新同样不知道,田中义一、大岛义昌、闲院宫载仁亲王……
还有形形色色被卷入这场大战中的各样人等,又有谁知道呢?
大家唯一知道的一件事件,只有本国军队必将取得最终胜利这一点。
英国驻华公使朱尔典此刻正坐在从北京开往天津的特快列车上,他还希望大英帝国能够斡旋中国和日本这两个新兴国家在东亚的冲突,好为协约国的反攻做好准备。但日不落帝国自身难道不正面临着暮色的黄昏时刻吗?英国人已经自顾不暇,哪里还有力量干涉亚洲事务呢。
朱尔典透过车窗,望着京津之间上不断穿行的红军军列,他内心正产生着一种可怕的预兆——
欧洲的那场战争,亚洲的这场战争,当世界上的战争都决出胜负之时,或许就是大不列颠帝国的太阳落下之时。
1917年,维多利亚的时代……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