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原本用来装卸重武器、弹药、冬装和食品的车皮,不得不腾空出来用来装运煤炭。
必要的时候,浦盐军甚至还得直接把机车头里那些用来给蒸汽机烧的优质煤炭也拿出来,堆在营地的帐篷前全部烧掉来生火。
闲院宫载仁亲王也异常心痛:“这些煤炭都是帝国消耗宝贵的硬通货从英国进口的……有些还是最优质的无烟煤,连海军平常都舍不得用,现在就白白消耗在了北满的雪地里。”
浦盐军从海参崴出发的时候,其实也做足了冬季作战的准备。日本海军为浦盐军运输了多达数万件的毛皮大衣和围巾,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士兵都穿有厚厚的棉衣冬装和加绒棉鞋,但黑龙江的冬天还是令日本人大感意外,特别是红军撤退时的焦土作战,更让日军野无可掠,取暖的燃料成为最严重的一个问题。
由于严重缺乏取暖的燃料,日军还不得不把中东路沿线所剩无多的房屋也拆毁大半,这又导致了日本人严重缺乏宿营场所,光靠抵着墙壁支帐篷过夜的话,在暴风雪来临时根本无济于事。
对北满天气一无所知的日本士兵,泰半都受了冻伤,许多人手脚都生了疮,有的人由于双手遍布皲裂的伤口,流血不止,还有淡黄色的脓水混着白霜往外流淌,严重者就连步枪都拿不起来。
双脚的冻伤那就更可怕了!
从脚底板一直到大腿,一旦冻伤,轻者冻掉脚指头,重者整条腿都麻木得失去知觉,只有做截肢手术才能救回一条性命。
三个月的雪中行军,让很不适应北满气候的浦盐军仅冻伤减员就达到了两万人之多,其中有上千人被活活冻死还算好的,更可怕的是上万名严重冻伤者,既没有死去,却又身负重伤,给日军的后勤造成更为沉重的负担。
浦盐军的士兵虽然很多都来自日本的东北陆奥地区,甚至还有不少人的老家在北海道。但日本北方再怎么冷,也由于洋流带来的热量而相对温暖一些,跟黑龙江野外动辄零下几十度的酷寒根本不是一回事。就算是北海道来的农民兵,也承受不住黑龙江野外的低温,冻死冻伤无数。
相反,六兵团的红军战士,大部分人都在黑龙江的北大荒里生活了两年以上时间,革命官兵们早已熟悉了北满最极端的冬天,红军在过冬取暖方面也比日军拥有更多的保障手段。
除了毛皮大衣以外,六兵团两年来还储备了大量毛毡靴、棉布背心、羊毛帽、羊毛围巾和狗皮帽,御寒的工具比日本侵略者充分得多,取暖的燃料方面更由于群众的积极支援,不知道强过日军多少倍。
此消彼长,中东路会战就在浦盐军被风雪冻伤弄得精疲力竭之时,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