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人的历史,或者是在讲述着拜占庭时代可萨突厥人和哈扎尔词典的故事。俄族移民的聚居点都全副武装,他们在村庄外挖了好几层的壕沟,庄稼汉们用土枪土炮构建起类似坞堡的小小垒塞,游牧的哈萨克人和巴斯马奇匪帮则好像一道飓风,忽而来忽而去,不时同中国红军的战士们擦肩而过,甚至发生冲突,但有时候哈萨克人也会好奇的打量着这伙从葱岭以东过来的中国人,甚至主动提出贸易的请求。
哈萨克地区北部的动荡比七河流域的边境地带更为混乱,到处都是小股杂牌武装在互相攻击,有的是白匪军,有的只是单纯趁乱抢劫的盗匪,他们实力不强,可是爬的到处都是,很让第七骑兵师的战士头疼。
直到快要接近后世称为阿拉木图的维尔尼时,带队侦察的参谋长杨虎城才终于见到了第七骑兵师朝思暮想的苏俄同志。
杨虎城远远望见一面风中招展的红旗,一群骑兵的毡斗篷在马匹上方飘动,像是一面阴森森的旆旌,穿着红色镶银边马裤的俄国军官毛绒的围巾帽围在毡斗篷外,腰际挂着一把弯刀,小心翼翼地凝视着突然到来的中国人队伍。
“布尔什维克?”
“社会党员?”
双方人马异口同声,带队的俄国军官铁木辛哥惊叫道:“是中国同志吗!?”
草原上两队人马先是互有警惕的慢慢缩短距离,直到双方可以互相看清楚对面打的赤旗以及马匹上军人的穿着打扮和军衔标记以后,战士们脸上那种怀疑、警戒的神色才逐渐被满心的欢快和雀跃取代。
杨虎城用蹩脚的俄语大喊道:“达瓦里希!是我们!中国的朋友来啦!”
中俄两国的红军战士们终于可以确信对面的骑兵就是自己的朋友,十几骑俄国红军用他们的短毛瑟朝天放枪,一边唱着歌一边拉动缰绳小跑过来。杨虎城松了口气,夹住马腹走到铁木辛哥近处同他握手:“”达瓦里希,你该相信我了吧,我们是从中国远道而来的志愿军,是来回报国际纵队和布尔什维克曾经对中国革命的帮助……
中国和俄罗斯的两名骑兵将领,分别骑着一匹骏马——杨虎城骑着一匹枣红色的东洋马,铁木辛哥骑着一匹白色的纯种公马——西风在大草原上不住呼啸,把春天里冒出头来翠绿欲滴的野草都吹得低伏下半个身子,两个年轻人都把马刀别在腰际,两只同样饱受战争风霜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铁木辛哥经历了苏俄红军在东方战线的失败,也经历了骑兵第一军转战奥伦堡、激渡乌拉尔河那些激动人心的战事,更在哈萨克草原北部血腥动荡的民族仇杀里被榨干了全身心的精力和希望。当他终于见到来自中国的志愿军和援助队伍时,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铁木辛哥热泪盈眶,哪怕是在红军强度乌拉尔河、身旁同志们十不余一的时候,他也没有流过眼泪,此时此刻却禁不住泪流满面。
苏俄红军队伍里还有一个半光着头的乌克兰战士,就坐在马背上弹奏起乌克兰传统的班杜拉琴,他用清亮的歌声唱着赞美哥萨克人昔日荣光的歌子,歌词里满是对朋友重逢的赞美以及对未来的无限希冀。
杨虎城和第七骑兵师的战士们默默听着他的歌唱,然后举起所有的军旗,在震耳欲聋的军乐声中,两支队伍完全汇合在了一起。
铁木辛哥向杨虎城介绍说:“这是我们团的政委!您叫他尼基塔同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