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克湖也是个咸水湖,还好千分之六的盐度只能算的上微咸。可以想见的是,这样大体量的湖泊,意味着多么大的渔业潜力。
在当地的哈萨克人、吉尔吉斯人看来,伊塞克湖周边两万平方公里的湖滨草原肯定最为珍贵。但在中国人眼里,伊塞克湖本身就是七河之宝,拥有极为丰富的渔业资源,甚至可以说只要经过近代化的开发,光靠伊塞克湖里的鱼就足够养活湖滨一带的游牧民众了。
董振堂带着马鸿宾等部红军骑士,一边楚河经过博阿姆峡谷往碎叶方向前进,一边又给马鸿宾讲着中亚历史的种种掌故:
“最早经由伊塞克湖盆进入楚河河谷的人物,能留下文字以遗后世者,你知道是谁吗?就是我们中国的玄奘法师。”
在初夏中亚草原的大风里,董振堂压住俄国朋友送给他的那顶布琼尼军帽,又说道:“玄奘法师走的线路比较特别,并没有经过准噶尔盆地、伊犁河谷,而是先选择沿塔里木盆地北沿西进,然后突然转向翻越纵深最宽、最为艰险的天山主脉中段,进入伊塞克湖区。从地缘上来讲,伊塞克湖盆地和新疆的交通联系很弱!只有完整控制住全部的伊犁河谷,才能保证从新疆到伊塞克湖盆地和楚河河谷的道路畅通。”
董振堂戴的布琼尼军帽也让马鸿宾颇为眼热,这军帽顶上尖尖的,整个帽子呈三角形,帽子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红五星,帽子边上还有可以折叠的护耳,整体看来,布琼尼军帽就像一顶睡帽,能防风沙,也很适合骑马时佩戴。
率先出国的红军第七骑兵师,不少战士都从俄国同志那里获赠了这种形制的军帽。马鸿宾光在前往碎叶兵站的路上,就看到了少说三四百顶布琼尼军帽。
碎叶城就在楚河河谷中心,唐代时楚河就被称为碎叶川,当年安西军撤回关中平叛的时候,谁又能想到中国军队将在一千多年以后才会重新踏足碎叶呢?
只是在第七骑兵师收复碎叶以前,这块中国丢失千年之久的旧疆在一代代游牧部落的往复穿梭中,早就衰落成了一片黄沙的荒漠,完全不复盛唐时的景象。
不过最让董振堂他们吃惊的还是另外一件事情——红军抵达碎叶的时候,就发现来自陕甘的红军骑兵竟然和楚河河谷数量不多的当地居民讲着相同的语言,交流完全畅通无阻。
不仅语言相同,甚至就连口音都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