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的战士,没有过中国春节的习惯,但也被喜庆的气氛感染,很快就融入到了东亚人的庆祝氛围里面。
黄公略多才多艺,他会弹吉他,就在众多志愿官兵的簇拥下,席地而坐,一边弹琴一边唱起慷慨激昂的国际歌,众多战士为之合声,大家所用的语言多是汉语,间或也有人唱的是法语、英语、日语版本的歌词,但音乐节奏一致,不同语言的歌声便也生气的汇合成同一条洪流。
国际悲歌歌一曲,狂飙为我从天落。
黄公略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这样一阙词,他忘了这是自己在哪读过的诗词,只觉得文字中透着一股悲凉又雄壮的力量,那种悲壮好像和如今这个时代乐天昂扬的革命气氛并不相符,可又不知为何这句突如其来的诗词就是拥有一种难以实证的魔力,让黄公略禁不住涕泗横流。
他唱着唱着,声音就变成哭腔,战士们一齐向前簇拥住他,众人的歌声越唱越高,直到天际,若天不向我来则我向天去。
等,是等不来革命的。
唯有向前奋斗。
黄公略望向烟波浩渺的南海,脑海里想到的是中国这一代青年人与书记长生逢同时,生在这样一个革命渐趋高潮的时代,是多么的幸运,他们将有幸见证到全人类的解放,有幸见证人类彻底摆脱亘古恒久的剥削压迫,全人类都会一起走向一个昂扬向上的黄金时代……
第二百零八章 林淮唐的家
在北京,当林淮唐结束他在一办的工作回到家里的时候,小小的洋房里还是灯火通明,林徽因同谢葆璋带来北京的女儿谢冰莹——现在正以冰心的笔名在文坛上声名鹊起——一起做饭,两个女孩子都是心灵手巧的人,她们知道林淮唐回家晚,就踩着点把热饭热菜做好,等林淮唐回来的时候,最后一道福建名菜佛跳墙刚好出炉。
临近春节,北京的冬天也颇见得寒冷,林宅里原来有位照顾林淮唐生活起居并做家务的保姆,每到冬天就由她负责给暖炉添些蜂窝煤。自打林徽因回北京住后,这工作就交到林徽因的手上,林宅的工作人员就只剩下几名警卫,最多是有时候林淮唐的秘书会跟着他一起回家里继续办公。
林淮唐骑着一辆徐州产的凤凰自行车回到家中,中央给他安排了一辆法国援助的雪铁龙小汽车,还有林淮唐家里以前由他自己掏钱也买过一辆轿车,但林淮唐自己觉得如今少了上战场的机会,成日里坐办公室,也没时间打熬筋骨,一身气力无处使唤,那与其天天坐汽车,还真不如自己骑自行车上下班,就当是锻炼一下身体。
当然,以林淮唐的体魄,骑自行车的速度并不比坐汽车慢到哪里去。
林徽因和谢冰莹都穿戴一件雪白色的围裙,两位年轻的厨娘手里捧里着热腾腾的饭菜,一见林淮唐回来便喜笑颜开:“今天又是准时到家啦!”
林淮唐放下深色的大衣和围巾,把上一届青岛东亚峰会时平成天皇多喜子送给他的一双鹿皮手套也解下,放到桌上。
他说:“我仔细想过几回,只要我还在一办工作,那中央秘书厅里围着一办转的许多工作人员,就都没办法下班。就算我叫他们要按时休息,工作人员看国家元首都还在办公,怎么也不会自己走人的嘛!如今国家在倡导合理工作、合理学习、合理娱乐的生活作风,我就得起到模范榜样的作用。”
林徽因抿唇微笑:“时代是变了,今后应是以生活为重的时代。”
谢冰莹也谈起她在报纸上看到的号召:“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归自己……从1817年,空想社会主义三杰之一的罗伯特 欧文提出这句口号开始,历时差不多一百年的时间,这句口号就开始逐渐变成现实。”
林徽因说:“起码在中国,大部分劳动者,从工人到农民可以享受到这样的生活。”
在国内政府除了号召“八小时工作、八小时休息、八小时归自己”的口号以外,也号召星期六、星期日的义务劳动,这两者并不冲突,号召义务劳动主要是针对社会党党员,特别是针对那些希望在政治和工作上有所进步的人,但并不强迫,各单位机关里面,每一次的周末义务劳动一般是有半数左右的人参加,剩下不参加的另外半数,也并不会受到惩罚和歧视。
有足够的学习和休息时间,工作时的效率才能足够高,而对农民来说,其实工作时间本来就不像工人那样高强度,农民的工作时间更主要是在一年内集中在某几段时间——比如说播种和收获的时节。
现在有了大量农村合作社和国营
农场的帮助,一般农民都可以以相当低廉的价格租用合作社和国营农场的机械设备,在不少地区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