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就必须要承担有可能失去林淮唐的风险——像这样的风险,哪怕只有一丝一毫,同志们对它的恐惧感,也远远要大于区区一个最高统帅部所能产生的恐惧感。
几乎没有什么疑问,武藤纯子最先说道:“如果书记长同志认为成立最高统帅部的问题,是和由您来领导东共联革命事业同样重要的问题,那么我就完全支持您的想法,我赞成尽快讨论并通过这一提议。”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东共联其他成员国的驻华大使和特别代表们,也都陆陆续续表达了和武藤纯子相近的态度。
苏俄驻华大使越飞对此有一个特别的记忆,他记得十分清楚,当那场关键的会议结束之后,在午间宴席的时候,越飞专门找到了越南、朝鲜和婆罗洲的特别代表,和他们一一进行详谈,试图了解他们在最高统帅部问题上的真实态度。
结果是让越飞颇感到吃惊的,几乎所有人在见到了林淮唐的坚决态度以后,都不再对最高统帅部抱有敌意和反感——是那种真情实意的不再抱有敌意和反感,而不是被迫如此。
这就是林淮唐的政治影响力,这就是林淮唐几十年来为自己塑造的革命超人形象,在众多革命者内心中产生的巨大威力,在许多至关重要的事情上,只要是林淮唐表达出了最坚决的意见,即便是一些外国革命家,他们都愿意为了某种远大理想去无私牺牲自己的一部分利益。
“远大理想吗?”越飞想道。
“在革命斗争的年代,人们为了远大理想是很容易就愿意做出牺牲的。但在和平的年代,即便爆发了比斗争年代更危急、更严峻的战争,人们也不大再那么愿意为了远大理想做出牺牲了,革命热情……那种东西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但它又好像确确实实是十分重要的,以至于能够改变许多后来人看来几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这方面,我们的林淮唐书记长同志,他最大的功效,似乎就是依靠着个人的灯塔效应,使那种革命热情在夺取政权的斗争结束二十年以后,依旧保持着惊人的活性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回到华盛顿
装甲车和坦克碾过的车辙,在积满堆雪的宾夕法尼亚大道上是如此刺眼,几乎在每一条道路和每一个路口处,现在都被叛军士兵们安装了路障和小型的检查站,大批头戴钢盔、手持春田式步枪的叛军士兵还在严密搜查着过往行人的身份,一旦发现社会党党员的踪迹,等待革命者的只有就地枪决的命运。
克拉克 肯特不时听到广场上传出的可怕枪声,又有许多年轻人被军队压到广场附近的一面墙壁背后,集体枪杀。他才加入美国社会党的党籍不久,身份信息尚未进行正式的注册,了解这点的人并不多,其中大部分人还已经在昨天就被叛军杀害,所以克拉克的社会党人身份并没有暴露,这才使他尚能活在今天的华盛顿。
白色恐怖的气氛已经笼罩了整个首都,克拉克还在试图返回纽约的报社,但在目前军事戒严的情况下,想做到这一点实在过于困难。而且,据他所知,纽约的合法政府也已经在昨天被叛军颠覆,人们还不敢公开大声讨论这些事情,可是口口相传的小道消息,也证明着纽约同样发生了不下于华盛顿的血腥屠杀。
大雪过后的天空,蔚蓝得十分干净,几架属于陆军航空兵的飞机带着螺旋桨的呜呜之声,又从天空中呼啸而过,哪里都是军人,哪里都是压抑绝望的气氛,克拉克本想用手里的照相机拍几张照片,可第一时间他的相机就又被站在路边检查的叛军没收。
“嗨,伙计,您说什么时候我们能离开华盛顿呢?”
在波托马克河边上,克拉克给一名在路障检查站外面负责站岗的叛军士兵,递上了一根香烟。烟草的雾气在雪地上缓缓缓升起,一缕青烟令人忧愁,叛军士兵的面孔看着十分年轻,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模样,和克拉克肯特年龄相当,他抽了两口烟以后,才摊摊手说:“你们就等着吧,像这种大事,我怎么会知道结果嘛。但是只要你不是赤色暴徒,我想很快你就能回家了。”
各方面的消息还都晦暗不明,以克拉克的身份、地位,他现在也难以打听到最关键的一些信息,只知道华盛顿基本上都被叛军控制了。
一些小道消息传闻,说是昨天夜间,产联有名的那位工会主席,也就是合法政府的财政部长“大比利”海伍德,带着一批民兵在波托马克河附近和叛军爆发过激烈的交火。
昨晚克拉克确实是听到了非常激烈的枪声,但从今天白天的形势来看,一夜激战以后,应当还是民兵落败了。
只是不知道海伍德结局如何?被叛军杀害了吗?还是怎么样?
如果海伍德这样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