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福斯特本人是和他的前女友戈尔德曼夫人一样的工会活动家,更擅长鼓动宣传和组织罢工的工作,对于具体且残酷的战役指挥能力就比较欠缺了。
克拉克将军穿着海军陆战队的制服,但胸口上却还佩戴有一枚战前美国海军舰长才拥有的勋章。他的履历在大陆红军中也显得非常奇特,克拉克是美国安那波利斯海军军官学校历史上的第一名印第安裔毕业生,他身上留有北美印第安切洛基人和苏族的鲜血,其祖上还曾经经历过19世纪切洛基人被美国联邦政府强迫迁徙到中部保留地的“血泪之路”运动。
在血泪之路运动中,有十多万切洛基族印第安人被迫改信基督教,改说英语,然后被美国政府强迫离开他们世代居住的密西西比河流域肥沃土地,远隔千里,迁移到了当时还是蛮荒之地的密苏里河西岸地区,腾出大片土地供随后涌入的白人使用,供他们种植棉花、谷物、开掘运河和修建铁路、城市。
在这条血泪之路上,有超过半数的印第安人移民死在半路,至死也没能见到美国政府许诺的所谓“保留地”,而像克拉克将军的祖先那样,最后活着抵达“保留地”的人,也很快发现这些保留地都是贫瘠又难以开发的砂土平原,印第安人活在这样残酷的环境里,注定了世世代代的贫穷和困苦。
福斯特作为红军旅的政委,按照党领导枪的原则,当然对内布拉斯加州的所有工人武装拥有最高指挥权,但他本人不懂军事,所有在这方面的工作就完全听取红军旅旅级指挥员克拉克将军的建议。
“红军指战员们都说您拥有过人的战场嗅觉,就像是过去的印第安猎人一样,在这片拥有你们切洛基族祖灵庇佑的土地上,您肯定能够看出敌人的真正动向。”
福斯特对克拉克将军毫不吝啬赞美之词:“奥马哈铁路桥被炸毁以后,我们还要把压迫丹佛市军阀迪林杰军团的部队调回来吗?”
皮肤赭红的克拉克拿一支铅笔,沿着内布拉斯加州和艾奥瓦州、密苏里州的州界画下一道红线:“这里就是密苏里河,从南达科他以南到堪萨斯以北的这段河道上,上游的扬克顿和苏城水坝发电站,中游的奥马哈铁路桥,下游的堪萨斯州水运枢纽,南军对这三个战略节点的反复破袭,阻碍了我们和中央政府的联系……”
克拉克又在那条红线上标记了几个小圆圈,说:“红军旅现在的兵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旅的编制,我们的可用部队接近一万人,但还是缺乏足够力量去完全控制密苏里河的这段水道。我们兵力不足,与南军的重兵集团硬碰硬只是自寻死路,依我看,还是要继续向西南方向发展,通过游击战的方式牵制南方联盟军的左翼,重点还是打击那些被休伊朗伪政府收买的军阀势力。”
克拉克目光如炬,他在美国内战爆发以前担任的是美国海军一艘航母的副舰长,内战爆发以后,由于联合工团政府第一时间没能稳定控制住重要的港口城市,所以大多数海军舰队都向太平洋政府、麦克阿瑟军政府和南方联盟国政府投诚。
而以克拉克印第安裔的出身背景,他也不可能和麦克阿瑟那些叛乱军人还有休伊朗麾下那些极右翼种族主义分子合作,所以克拉克就选择了跟随当时在东部转战千里的卡尔逊、小罗斯福陆战团,一路突破叛军的重重阻挠,回到了五大湖地区。
在加拿大人集结重兵,摆开两只拳头,一东一西猛攻底特律和缅因州的时候,克拉克就担任了大陆红军底特律集团军的浅水重炮艇舰队司令,指挥多条炮艇在密歇根湖和休伦胡里湖上游击战,策应了大陆红军对加拿大境内城市多伦多的突袭反攻行动,也大大减缓了底特律正面战场上的压力。
此后,由于底特律战场的压力已经稍稍减轻,再加上加拿大军队调遣了大量舰艇进入密歇根湖和休伦胡流域围剿克拉克的炮艇队,所以里德总统和巴特勒元帅就把炮艇队撤回伊利诺伊州,克拉克则被委以新的重任,那就是带着一群海兵跟随里德总统任命的中部专署专员福斯特到内布拉斯加州打游击去。
这段游击活动起初便非常顺利,福斯特突出的组织才干发挥了很大作用,他把中部许多城市和矿山的工会都联合起来,然后并不和建制派控制的市政府及国民警卫队武装发生直接冲突,而是把所有愿意服从芝加哥政府命令的工人武装都集中到了更加靠近五大湖地区的密苏里河西岸。
这些自由联合起来的工人武装,就是现在中部无主之地实力最为强大的红军旅。克拉克亲自指挥这群临时仓促集结起来的“乌合之众
”,在极端缺少重武器和外援的情况下,攻克了由建制派和当地军阀武装联合防守的内布拉斯加州首府林肯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