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会令人腐化,贫困本身也就成为了一种道德品质,穷人将在极权社会主义的号召下,建立一种高度群聚,拥挤但保证基本舒适性的,距离兵营社会主义只差几步路的理想社会。
为此,在哲学上,极权社会主义提倡“神话”对于领导人民的必要性,必须要创建一种历史的、民族的“神话”话语体系和观念,这样才能团结和凝聚人民。
知识分子和社会精英则需要压制,在政治实践中这就意味着极权社会主义要求践踏公社民主的各层民主结构。
正如大哲先驱索雷尔说的那样:“阶级斗争会带来文明的新生,会让人重生为尼采式的超人。”
第三十九章 谁是伟大领袖?
伍中豪又提起意大利的事情:“墨索里尼在都灵发表了一份《极权宪章》,方老总看过吗?听说在欧洲引起很大喧哗,英国的莫斯利副主席,还有法国的公安委员乔治 瓦卢瓦,都对《极权宪章》赞不绝口。”
墨索里尼的《极权宪章》公开提出,应该对目前第三国际各成员国的政治结构进行彻底的改革。他认为凭借现在的所谓“公社民主”,各人民共和国就不可能是德国等穷凶极恶的国际反动派的对手。
因为“公社民主”、“联邦体制”,只能造就一个软弱的国家和一群软弱的无产阶级,根本无法适应接下来随时可能爆发的世界革命和国际阶级斗争大决战。
只有以极权社会主义来改造法兰西公社、不列颠联盟、北意大利社会主义共和国,当然还有东亚人民共和国联盟,只有如此,才能让第三国际赢得世界革命的胜利果实。
《极权宪章》一经发布,就引发轩然大波,伦敦、巴黎的报纸都对墨索里尼的言论进行了大规模的批判,雅各宾派、法式工团主义者、无政府共产主义者……全都团结起来,他们批评墨索里尼的言论是“赤裸裸的流氓无产者做派”,是在“破坏无产阶级已经形成的大民主”,“形左实右”,诸如“论个人崇拜及其危害”、“连一个无产者的权利都不在意,整个无产阶级的权利怎么可能被他们在意?”的文字也见诸于报端。
但墨索里尼、莫斯利等《极权宪章》的支持者,在英法等国也为数不少,他们反唇相讥,很快就在报纸上对这些批判言论也予以回击,讥讽批判者是“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和局限性”,需要“割掉无政府主义者的资本主义尾巴”,并说“帝国主义者如此强大,而蒲鲁东的后继人们居然还在想一边吃牛排,一边幻想靠着靠民主投票和言论自由,就能在充满粉红色泡泡的轻松氛围里赢得人类历史最后的阶级斗争总决战。”
方声洞当然了解过《极权宪章》,他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神情:“墨索里尼同志呼吁全世界无产者应该接受一个君汉式革命党的领导,这不能说是错的吧。依我来看,法国、英国,甚至还有美国的同志,他们都有一个很大的缺陷,那就是他们的革命党同我们中国的革命党比起来,太软弱了、太松散了,至少在政党方面,我赞成《极权宪章》,第三国际的所有成员国都应该按照马林主义的原则,重新改组他们的政党结构。”
墨索里尼认为全世界工人阶级都应该暂时放弃一部分无产阶级权力,比如言论、罢工的自由,比如对经济物质生活的阶段性追求……以此换取社会主义国家的迅速发展和强大,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国家政府,建立高效的计划调控手段。
也就是“暂累吾民一年”、“先苦一苦百姓”了。
方声洞在东共联里,政治观念可能确实和墨索里尼、莫斯利这些人有某些近似之处,他好像意有所指说:“欧洲会冒出《极权宪章》,我以为不是什么怪事。前几年我也跟团访问过巴黎嘛,那里的气氛……该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有些别扭,从上到下,一群人沉迷在艺术、咖啡馆、酒吧和个人爱情里面,那能叫社会主义吗?反正我是觉得巴黎的现状很怪、很别扭,跟咱们中国人从书记长那里学到的社会主义理念很不符合。”
“最近广州也上映了好几部法国电影,也请了法国的乐队、剧团来做表演,人民剧院邀请我去看过几回,就很奇怪,我觉得啊,英、法国际同志好像是有点太耽于享乐了。而且不仅是他们的领导人太重视精神方面的享受和物质方面的消费,连中间的干部、底下的老百姓,也都是这样,我看欧洲同志是有点被资本主义腐化的危险。”
“极权主义,可能就是欧洲同志里面有人对英法革命的现状感到失望。”
伍中豪、萨师俊、方声涛还有井上成美的目光都聚
到了方声洞的身上,他们都注意到方声洞发表这些敏感的“政治言论”时,眼里明显放光,整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