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满的解决?那么您的下野通电还会作数吗?据我所知,这几天时间,支那,还有全世界各地,都陆续有许多知名人士致电国民军,劝您放弃下野的打算呢!
人们都说您是支那的玻利瓦尔和圣马丁,那么您最终究竟会选择成为哪一位英雄呢?”
林淮唐对这位相貌明艳的记者小姐,颇有一点印象,似乎记者招待会那天,她对国民军的态度立场也是非常友好的。
“尊敬的记者,请恕我直言,我是中国的革命者,请不要称呼我为支那的革命者……对于您的问题,我想答案并不在我这里,而在宋教仁先生和同盟会衮衮诸公那里。
但我也可向诸位记者坦白,今天我与宋教仁先生的会谈,一定能为解决事变做出重大贡献。”
林淮唐说话间,又面向镜头挥了挥手,他很善于表现出媒体喜爱的那种姿态来,难怪这才几天的时间,全世界新闻报纸都在谈论这个默默无名的东方革命者,连欧美也不例外。
罗宾汉的故事,总是这样引人注目!
“遁初先生,请。”
宋教仁步入官厅,在那里他还见到了许多同盟会的老熟人,有郑祖荫、何子渊、高绳芝,还有姚雨平等人。
他心里更加踏实,看来林淮唐和平解决事变的决心相当真诚,广东的一场内战,终于消弭无形!
官厅里没有唇枪舌剑的斗争,林淮唐在宋教仁面前表现出来的态度,只能用“真挚”二字形容。
在宋教仁看来,这样一个单纯、热血、正直和诚实的青年人,又这样具备着令人吃惊的雄才伟略,同盟会不去争取他,而是去阴谋迫害他,简直是无理取闹,根本无法让人理解。
“君汉的胸襟,克强亦要羞愧。有这样的青年在,何愁中国的革命不成功呢?”
但和宋教仁的乐观不同,汪精卫却对林淮唐有种出自本能的危险预感。他并不觉得林淮唐真如他表现出来那般纯粹真诚,哪有单纯的青年会绑架胡汉民呢?
林淮唐邀请两人坐下,坦言道:
“二位请坐,淮唐是开门见山,国民军方面没有什么条件可言,我们要的就只是和平,要的就只是维护革命军之间的团结。
满清大敌在前,尚未殄灭,武昌、上海,北伐军正浴血死战,我辈身处后方,又岂能同室操戈?使英雄之血,溅于同袍之剑。”
汪精卫眼神里还带着些许怀疑,但是宋教仁已经完全被林淮唐表现出来的真诚态度所折服。
“同盟会方面,意见也是如此!除了满清以外,又有谁希望革命党内部发生一场血腥的内讧呢?君汉,你能有如此胸襟,实在令我敬服。
同盟会不是太平天国,我们也不会重蹈洪杨的覆辙,全国光复在望,这时候谁要打内战,谁就是全国国民的敌人!”
宋教仁还说:“弟此前之电文,所谓共同下野,兄以为大可不必。汕头一晤,兄已能笃信,君汉实是我革命后进之希望,岂能埋没草野之间呢?
兄来汕头,就是这样一个意思,君汉依旧任国民军司令,只要释放胡汉民,咱们既往不咎,过去双方所有龃龉都烟消云散,搁置不再重提。”
呵。
林淮唐的心中还在冷笑着,但他知道该在宋教仁的面前,做何样演说,也知道在全世界媒体和舆论的面前,应该做何样的表态。
萧枳的血,不能白流。
萧枳的仇,更不能不报。
“遁初先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通电已经传遍寰球万国,岂有收回的道理?我与胡汉民共约下野,这是礼让为国。
更何况,革命成功之后,共和之国,急需要执政者,也需要在野者。淮唐支持遁初先生做执政者,那么也请遁初先生支持淮唐与胡汉民先生做在野者。”
汪精卫深恐宋教仁受骗,被林淮唐“君子欺之以方”,立即道:
“君汉兄与展堂共约下野,这正是民主共和精神的体现,同盟会绝无反对之理,渔父,你何苦为难君汉兄的一片赤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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