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一段时间就找上门一回,就算李叔认为这算是他的首尾不找程煜另外算钱,程煜也没那么精力去跟这帮小蟊贼纠缠。
更何况,三五年只是最理想化的结局,对于这帮蠢贼来说,再大的威胁也比不过吃喝拉撒的本能需求,李叔的手段对他们而言,能让他们老实个年把估计就是极限了,更大的可能是半年左右这帮货就卷土重来。张姨是在杜家十多年的老人不假,但程煜也不可能无休止的去帮她解决家里那些破事啊。更何况,在程煜看来,姚家洼的那些人,其实也远远谈不上是什么良善之辈,只不过,他们还算是有规矩罢了。必须一劳永逸。程煜靠在床头,看了看时间,虽然很晚,但是他还必须跟李叔打个招呼。但阻止了李叔去解决这件事之后,到底要如何才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姚家洼的问题,同时,程煜也并不真的那么想做一个杀人狂魔,黑皮猪这帮人是该死,但那只是个语气词,并不是真的该死,程煜也不觉得他们犯下的错误真的应该赔上性命。靠在床头的程煜,再度陷入了沉思。想了许久也没有个结果,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接近第二天,程煜觉得,必须先跟李叔打个招呼,否则太晚了惊扰人家老人家也不太好,而等到天亮再打招呼,就未必来得及了。拿过手机,程煜给李叔拨了过去。“不需要我出手解决那个村子的事情么?”电话刚接通,李叔沉稳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依旧是没有半点客套和寒暄,开门见山。程煜也不多矫情,径直说道:“也不全是,我只是想先了解一下,李叔如果处理这件事,会怎样处理?”“你是担心老头子我会杀人?”“那肯定不会,李叔顶多有点儿灰,杀人越货这种过了红线的事情,老薛跟我明确的说过,李叔是决计不会做的。”“其实你也大致猜到了我能如何解决对吧?”李叔很难得的没有直接说出答案,而是跟程煜聊了起来。程煜笑了笑,又皱起眉头:“我能想到的无非也就是教训他们一顿,然后警告威胁,可这些对讲规矩的人有用,对那帮地痞流氓并没有太强大的约束力吧。就那帮痞子的秉性,我都怀疑他们用不了三个月,就会将李叔您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卷土重来。”“既然我说过会替你解决,那么肯定就不止是简单的教训和警告而已。当然,诚如你所言,我不会越过法律的红线,而且我对付这种人的方式也是先礼后兵。”程煜一愣,先礼后兵?这是要讲道理还是咋的?“小子,你不用多琢磨,先礼后兵不是我老头子打算跟一帮青皮都算不上的无赖讲道理,他们也听不懂。算了,也算你小子跟我投脾气,我就破个例,详细的跟你解释一次。”嗯?李叔这是要说明具体操作了?这倒是让程煜感到很意外,薛长运说的很明白,交给李叔办的事,他从不解释,过程也绝不会告知你,你只需要看到结果就行了。“有劳李叔了。”“先礼,是我会派人把那帮家伙请离姚家洼,找个地方关上几天,殴打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然后就是你所说的警告和威胁。但是,你我都知道,这些对那帮无赖没什么鸟用,能管得住一时,但时间一长,其中只要有一个人重新动了心思,其他人会很容易被说动。他们会认为只要他们下手足够快,速战速决,我也不可能永远盯着他们或者姚家洼。但是,我的确会更长时间的盯着姚家洼,一旦他们再度出现,我就会兑现当初对他们的警告。当然,依旧绝不会杀人,判死刑这种事,只有国家机器才具备资格,更何况这帮家伙也罪不至死。”“那到底要怎样啊?”程煜有点儿急了。他还从未见过李叔说这么多字呢,同时也知道接下去李叔要说的,就是最终的解决方法。“这种事,以前简单点儿,现在无论是过程还是消耗的费用上,都要费劲不少。”“哎哟喂,我的李叔喂,您就别卖关子了……”程煜发出一声哀嚎。李叔的声音里,带出了些笑纹儿:“以前面对这种牛皮糖似的家伙,我通常会把他们送到西北那边的黑煤窑或者采石场去,到了那种地方,又是免费的劳力,没有个十年八年他们是绝对逃不出来的。真过去了十年八年,这帮家伙也都被掏空了,保证万念俱灰再也不会有那些歪门邪道的念想。”“可现在山西也没啥黑煤窑了吧,采石场也都正规化了,谁也不敢限制别人自由替自己干活了吧?哎哟喂,李叔,您赶紧告诉我答案吧。”程煜被李叔声音里那种戏谑的成分逗得肝火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