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怎么会突然决定这么做?”
她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白季寒这时候,已经完全被乔以恩寄来的一纸离婚协议书,刺激得失去理智了。
她不想白季寒只是现在说说而已,不想自己空欢喜一场,所以必须要问清楚,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才能安心。
白季寒定定地望着她,忽然伸手轻轻地替她拢了拢额角的发,柔声说道:“心心,如果不是当年那场意外,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不是吗?现在我这么做,不过是重拾昔日情缘,你难道不想吗?”
他的声音真的太温柔,温柔得杜秋都有些迷茫了。
她又开口叫她“心心”了。
他曾经说过,她不配叫这个名字,可如今却又这么叫她,那就说明他已经完全原谅她了不是吗?
“不。”她飞快地开口道,“我没有不愿意,我只是不太确定,你真的能忘了、忘了她,跟我在一起吗?”
白季寒的身体微微僵了僵,手中捏着那纸离婚协议书的劲道又加大了些。
“心心,你在担心什么?我说过,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她不过是你不在的时候,出现在我生命中的一场意外而已。
如今,走出那场意外,我们又重逢了,就像你说的,我们本来就应该重新在一起。更何况,我们还有小熙和双双,只要我们在一起,他们就会有一个完整的家不是吗?”
他的声音低醇醉人得很,杜秋从来没有听到他如此醉人的声音,整颗心都随着他的声音酥了。
“嗯。”她故作娇羞地垂首,轻柔的噪音令人心醉,“你说得对,我们本来就该在一起。”
白季寒轻轻地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他,温柔得能溺出水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她。
“那你愿不愿意呢?”
杜秋轻轻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微
微地颤动了一下,**地红唇微启:“愿意。”
她的声音本就十分轻柔,在此时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更是令人心颤。
因为太高兴,她亮丽的眸子溢出两滴喜极而泣的泪珠。
白季寒轻轻地替她擦拭掉那两滴泪,缓缓地将她拥入怀中。
杜秋埋首在他怀中,灵动的眸子闪现一抹光亮。
乔以恩,你看到了吗?
季寒向我求婚了?
我们很快就要结婚了。
……
她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因为她此刻就站在门外,不止是听到了,还看得一清二楚。
白季寒向杜秋求婚了?
他真的向杜秋求婚了?
就在刚醒来给她发了离婚协议书之后,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跟杜秋求婚了?
乔以恩整个人僵在门口,缓缓地闭上双眼,努力地想要让自己心中那口怒气平息下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她整个人气得紧紧地咬在一起的牙齿都在打颤。
垂在身侧的手早就紧紧地捏成拳,指甲深陷进肉里,将前几天被自己掐伤的伤口再次戳穿。
痛吗?
不知道。
她此刻只感觉到一股隐忍不住的怒火与心痛。
缓缓地松开手,抬起脚步就要往里面冲。
可下一刻,她的手臂被人一把拉住。
“你不能进去。”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文,紧紧地盯着她,冷冷地说,“我们来这里只是来见那小孩,老爷并没有交待说你可以见他。”
不管是老爷交待,还是私心里,阿文都不想乔以恩再跟白季寒有任何牵扯。
最好,经过这一次,她跟那个男人断个一干二净。
她的心里,只该有杜均。
乔以恩被拉住,无法进去,只能被阿文拉着离开。
她目光游离地盯着那扇门,直到里面相拥的两道身影完全消失在她眼前。
眼角滑过一滴泪。
她想,她跟白季寒真的是从此再无瓜葛了。
原来,她在白季寒心里,只是一场意外,不过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原来,他这么迫不及待地甩给她一纸离婚协议书,就是为了跟昔日情人尽早破镜重圆。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啊!
恍惚地走在走廊上,即便不用阿文特意地拉着她,她也自然而然地想要逃离那间房,那扇门,那对人。
他们尽情地幸福吧,有些误会,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去解释了。
因为,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可能放得开他念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