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安德烈惊愕不已。“陛下……您不必……”
“没什么不必的。”艾格隆打断了对方的话,“一直以来你都在我身边鞍前马后地效劳,几次为我出生入死立下大功,甚至这次还跟我一起颠沛流离从法兰西跑到了这个地方……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奖赏你。”
“您已经奖赏我了。”安德烈连忙回答。
“一个空空如也的头衔而已。”艾格隆当然知道对方是指什么,于是笑着摇了摇头,“这年头,如果手里没有钱财的话,一个公爵侯爵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处都是囊中羞涩的贵族,他们只能成为社交界的笑柄……而我不愿意你成为笑柄,你应该要有属于自己的一份家业,而且越早越好——所以我要赠予你这笔财富。听着,这是我的命令,你从他那里无论拿到多少,都是你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艾格隆知道对方对自己忠心耿耿,但正因为如此,他越发不能亏待对方——因为如果有人看到如此忠诚的安德烈-达武却没有得到足够的奖赏,那谁还乐意忠诚呢?
他需要一个样板,而安德烈-达武非常合适当这个样板。
看到艾格隆斩钉截铁的神色,安德烈不再多说了。
只是现在,他的眼睛里充满感激。
虽然他对陛下效忠并不是为了什么钱财爵位,但是陛下如此注重自己的需求,更加增添了他为陛下肝脑涂地的理由。
他也只有用毫无保留的忠诚,才能回报这样的信任和厚爱——甚至可以说是情谊。
“陛下。”在激动之下,他几乎有些更咽,“刚刚我听到了那位纳罗什男爵的事迹,我之前从未见到过他,甚至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字,但是我很敬佩他。他一直都在为先皇效劳,甘愿放弃自己的一切名誉,默默无闻地生活在阴影当中,即使在先皇退位的时候,他也没有选择背弃,而是想尽办法要帮助先皇东山再起,这种忠诚让人肃然起敬,更加是我学习的榜样……如果先人做得到,那我也做得到。陛下,我承蒙您的青眼,被赋予了如此重任,我能够回报您的只有如同那位纳罗什男爵一样的东西,那就是我至死不渝的忠诚。”
“我知道。”艾格隆笑着点了点头。“不过我也要提醒你,安德烈,我所赋予你的一切也不是无代价的,你拿了这份奖赏,就要给我把这些事情做好——纳罗什男爵没有完成的任务,你来替他完成吧。我在这边只能呆十天,等我走了以后,那条猎犬我任你处置,你帮我把剩下的事情办完——记住,绝不要放过一个叛逆,他们必须得到他们应得的下场。”
“是!陛下。”安德烈站直了身体,然后坚定地回答。“我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艾格隆微微一笑,然后又转头看向了窗外,这时候,漫漫长夜即将破晓,天空仿佛蒙上了一层白纱,“这是我们刚刚开始的清算,但绝不会是最后的。” 也许是因为已经完全绝望、只求速速一死的缘故,塞缪尔-鲁索非常配合艾格隆的提问,几乎算得上是知无不答。
但是艾格隆在内心深处,也并非完全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的话。
艾格隆不动声色地听着对方的供词,开动自己的脑筋仔细辨析每一句话的真假,然后继续说了下去,“你错了,皇帝留给法兰西的遗产,比你那几幅破画要有价值得多!他让整个民族走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地,从此他会成为前往光荣之地的灯塔,每一个有雄心的法国人都会看到他所指引的道路,千百年后这些艺术品恐怕已经化为灰烬,但是他的名字却会永留世间。你们背起了他,拿走了本应属于他的东西,那么今天我就来代替他对你们施加惩罚,分毫不少。”
中年人低着头,显然对艾格隆说的话并不服气,但是又不敢正面反驳。
“你刚刚说你们把钱均分了,那是哪几个人分的?他们又都在哪儿?”艾格隆继续问。
“经过了一场激烈火并之后,我们总共还剩下六个人还活着,然后一起把战利品都分了,接着各奔东西。”中年人低声回答,“这些年来我们并没有见面——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吧?我们不想要再见到任何提醒我们过去记忆的痕迹,我们对彼此也没有了感情可言。”
“没有感情?不止吧——你应该愤恨才对。”艾格隆略带恶意地说,“想想看,你们同样出生入死,冒着巨大的风险,杀了自己昔日的上司和同伴,做尽了人间的一切恶行,只为了让自己可以苟且富贵……而结果呢?您就要死了,而且会带着耻辱的恶名下地狱;可他们,却还可以继续留在世上逍遥,享受你已经没有机会享受的荣华富贵!难道您觉得很舒服,很合理?”
在艾格隆的挑拨下,中年人眼睛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