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很多种押注方法。”
“既然您这么有自信,那么您就试试押注一个数字如何?”玛丽亚反问。
艾格隆微微皱了皱眉头。
轮盘赌有单双或者红黑的压法(赔率为一赔二),也有压一个数列压法(赔率为一赔五),本质上就是用“押注多个数字”的方式来分散风险,而押注单一数字则是其中风险最高的一种——三十七分之一的概率,赔率为一赔三十六。
如此低的概率,哪怕是那些输红眼的赌徒们,通常也不会轻易尝试的,因为太容易血本无归了。
“您对我还真是有信心啊……”艾格隆禁不住苦笑了起来,“给我挑了最难的。”
“就算输了您也不会怎么样吧,只是让刚才的牛皮吹破了而已——”玛丽亚笑嘻嘻地看着他,“相反,如果您要是这样都能赢下来,那我就承认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艾格隆一想也对。
就算他真的押注失败,输了点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那如果我赢了,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他笑着问。
“什么条件?”玛丽亚有些诧异,于是追问。
“我现在还没有想好,但如果我某一天提出来,而您又能够做得到的话,我请您答应我——”艾格隆摊了摊手,“用三十七分之一的概率来博取您一个条件,我的请求不算过分吧?”
面对艾格隆挑衅的眼神,以及自信的态度,玛丽亚愣了一下,她的目光在面前的少年人和木制的赌桌上来回逡巡。
在片刻的犹豫之后,她定了决心。
迄今为止迷茫空虚的人生,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走向何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追求什么,现在,就就交给命运来做出决定吧……如果你真有那个能耐的话。
“行——”她的眼睛里也浮现出了好胜的光,然后慨然点了点头,“既然是我把您带到这里来,又强求您来玩一把,那于情于理我应该给出相应的出价,您的条件我觉得挺合理的,所以我答应您——来吧!”
“那就来吧!”艾格隆也点了点头。
于是,他也不再多说,而是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钱包。
他的钱包里的钱并不多,不过这并不重要,因为这不是钱的事情了,这是两个人的意气之争,这是到底谁在被命运垂青的争论,而他有这个自信来为自己正名。
他掏出了一枚金币,金币的正面是拿破仑皇帝的头像,面值20法郎。
他看了看面前的头像。
拜托您了,让我赢……我需要赢!
不用多想,想也没有意义,这是纯粹向命运挑战,三十七分之一的概率根本没有什么技术可言,相信自己,相信最初的感觉吧。
接着,他想也没想,把这枚承载着命运的金币,扔到了25这个数字上。
轮盘再度缓缓转动,象牙小球在轮盘上划出命运的轨迹,奔向最终的结果……
在玛丽亚的“盛情邀请”之下,艾格隆跟随着她一起来到了久负盛名的弗拉斯卡迪赌场当中。
一进来,他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浪。
这种“热”,一方面是来自于生理上的,毕竟赌场当中聚集了这么多人,哪怕通风设施良好,也不可避免地温度会比外面要高;但另一方面,更多是来自于精神上的。
在人声鼎沸的赌场当中,所有人的脸都似乎被染上了黄金的颜色,每个人的眼睛里也都有着疯狂的光芒,要么是赢了钱还想赢,要么是输了钱想翻本,对金钱对胜利的渴望已经让赌徒们都为之痴狂,仿佛在此刻,赌桌就是他们人生的全部意义。
每一个赌场都试图不惜工本地妆点自己,一来显示自己身为庄家的实力,让赌徒们放心过来赌博,二来是为了营造一种超脱于现实世界的虚幻感,让赌徒们下意识地放弃自己的自控力。
反正所有奢靡的装饰品最终都是赌徒们自己付账的,为什么要在意成本呢?
而弗拉斯卡迪赌场作为巴黎最大最有名的赌场,自然也在这一方面做到了极致。
艾格隆放眼所及,是一座宽阔的厅堂,赌场内部的装饰是庄严而又刻意追求奢华的仿巴洛克风格,大理石地板、水晶吊灯、刺绣织物、精致的画作一应俱全,乃至墙壁周边都有着希腊式样石柱和繁复的石雕装饰,这种醉生梦死的奢靡感,就连宫廷都不曾有过。
这种热火朝天的激情。犹如是一股看不见的泥石流,吞噬着每个人的灵魂,哪怕艾格隆刚刚面对着这种场面时都禁不住有些目眩。
艾格隆自问自己这短短几年来已经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