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儿子们依旧不成器,儿媳形同软禁跟自己离心离德,更遑论孕育下一代继承人了,而外孙则跑路到了法国另起炉灶当了皇帝……
回想当初,他们一起在这里徜徉,写诗读文,是何等舒心畅快?
现如今,再想要重温旧梦,又不知道是何时呢?也许是永远吧。
到现在,恍惚中七年过去了,这七年里,自己觉得幸福畅快的时光何其稀有,而且几乎都和他有关,在他离开之后,一切似乎都陷入到了荒芜,自己身处在世界上最美丽的宫殿当中,却犹如囚徒一般。
就是这份爱怜之情,引发了后续种种风暴,这又哪是她能够预料到的呢?
恍惚间,这对姐妹仿佛也成为了历史的缩影。
皇帝可以说自己“死后”如何如何,苏菲可是不能乱说的,所以她只是低着头,等着皇帝的训示。
于是,她跟着侍从官一起来到了皇帝陛下的会见室。
“陛下,午安,我很荣幸能觐见您。”
凡此种种,光是想想都让人心力衰竭。
不过,即使无聊烦闷的生活似乎看不到尽头,但骨子里的倔强,让她心中仍旧抱有着一线希望,她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只要坚持下来,终究还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于是苏菲干脆豁出去了,又屈膝向自己的公公道歉。
但是,身为皇室成员,自然就有演员的自我修养,所以皇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
至于他们的“私情”……在皇室,那点破事能叫事吗?皇帝才无所谓这个,平素他们过于亲昵的往来,他都只当没看见。
这样,哪怕自己死后两个儿子要么精神病要么智力迟缓都没关系,只要他们两个联手合作,可保皇室嫡脉的江山无忧,不至于被旁支兄弟们抢走皇位。
“是啊,陛下,从我嫁过来,已经过去七年了……这七年来我以这里为家,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我沉醉,让我眷恋,我很庆幸命运让我可以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几百年来,维特尔斯巴赫家族一直在哈布斯堡家族面前吃瘪,三十年战争期间普尔法茨选帝侯被打得如同丧家之犬一度连领地都丢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巴伐利亚又被特蕾莎女王打得国土沦亡,这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苏菲对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所以她只是小声附和。“是的,非常美丽,所以我刚才在花园当中漫步,欣赏美景。”
当然,老皇帝想要利用儿媳是事实,但把儿媳打包送去巴黎那自然是绝不可能的。
虽然苏菲的话确实听着很“诚恳”,但是现如今在深知内情的人们听过来,反而有一种反讽效果拉满的感觉。
她不敢相信自己终于迎来了转机,但现实情况好像真的是如此。
当然维特尔斯巴赫家族向来也是“屡败屡战”,输人不输志,虽然屡屡吃瘪但总是不屈不挠地向哈布斯堡发起挑战,这一次也不例外。
苏菲知道,无论自己写什么,在送过去之前都会被审查,所以干脆以退为进,主动提出,更显得自己问心无愧。
老东西,你早点给我死了吧。苏菲在心里恨恨地诅咒,巴不得老皇帝现在就驾崩。
如果真的毒死她,那么仓促之间也很难为儿子再找个合适的王妃人选,更加难以面对自己外孙的怒火。
“那好,现在我就需要你用实际行动来展现自己的决心了——”皇帝轻轻地挥了挥手,“你应该知道的吧?你的妹妹玛丽亚现在在巴黎,我希望你能够联系一下她,并且借此向她暗示,我和梅特涅,有意和艾格隆建立更加紧密的非官方联系,以此来巩固我们两个国家、两个家族的关系。”
老皇帝静静地看着儿媳妇的表演。
一看到她,梅特涅严肃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七年?
所以,不管两个人关系多么恶劣,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在两个儿子都不怎么顶用的情况下,她也是帝国皇室下一代撑持门户的唯一人选——除非他愿意让自己的皇弟们站出来掌权。
她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和自己的妹妹、以及远在法国的艾格隆联系,却没想到这个难题,居然被这么轻易就解决了。
苏菲的任性妄为,给了自己重点监控的外孙创造了逃跑的机会,所有的盘算都随着他逃离维也纳而一扫而空。
况且,他自己的现任皇后就是苏菲同父异母的亲姐姐,如果这件事被她知晓然后暴露出去,那后果又该如何收场?总不能都毒死吧?
权衡再三之后,皇帝终究还是放弃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