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援队下来了,得救了?!
“骨折了,固定支架和担架呢快拿出来!”
被七手八脚地从坚硬的地板挪上担架,闻霜月这才有了逃出生天的真实感,眼泪不自觉间就从眼角滑了下来。
“对了,怎么就你一个人?”那人看看手中雷达,左看右看,“不是说还有一个人吗?去哪儿了?”
闻霜月呼吸一凛。
崖底的情况没有第三个人知晓,救援队只能相信她,如果这个时候她说个谎,把救援队引走,白初晓就会被留在崖底,威胁不到她!
闻霜月心思百转千回,心下颤抖,然而还不等她纠结完,就听见了白初晓爽朗的声音:“哟,你们来得比我想象得快得多嘛!”
闻霜月停止思考,闭上了眼睛。
运送双腿骨折的人需要费事儿一些,但白初晓一点事儿没有,甚至吃饱喝足,比他们这些救援队的人精力还旺盛,完全不需要做什么防护,直接一根保险绳就吊了上去。
从崖底回到海拔正常的地面,白初晓松了一口气,绳子还没卸下来,就结结实实地落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清冷的薄荷香气传来,男人头埋在她颈窝总,微微颤抖着,呼吸粗重,身体异常紧绷。
白初晓瞄到他眼眶红红的,鼻子一酸,小手回抱住他。
夏日的晚上,他身体冷得像是冰。
“我没事,我超级幸运的,什么严重的外伤都没有。”
她轻轻拍打他的背:“我还是吃饱了上来的呢,多亏之前包里装了好多好多小零食,我胃里都是满的。”
江丞煜静静抱了一会儿,半晌,长出一口气,放开了她。
白初晓安抚地摸摸他的脸:“凛烨和雪儿呢?”
男人嗓子微哑:“在里头,睡着了。”
“那我们进去?他们一定也担心坏了。”
“好。”
白凛烨在白初晓进门的那一刻就醒了,睁着大眼睛像x光一样把白初晓上上下下扫了个遍。
“凛烨,怎么了?”
白初晓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我是妈咪呀,我回来啦!”
白凛烨扁了扁嘴,下一秒,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流淌出来。
“呜呜呜妈咪!!”
“乖乖乖,不哭不哭。”
白初晓抱起他,柔声安慰,白凛烨哭惨了,抽抽噎噎地直打嗝:“我、我还以为……”
还以为这次妈咪真的回不来了。
从山崖上掉下去,他再怎么盲目乐观自信,心里都有一丝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过去的几个小时真的很痛苦,像是心脏被刀剐了一样。
白凛烨的哭声把江映雪也弄醒了,小雪儿泪腺比白凛烨更加发达,哀嚎着扑了上来。
单声道顿时变成了立体声。
更离谱的是,秦子清闻风也跑了过来,整个休息室几乎要哭成一片泪海。
好不容易安抚完他们,等两个孩子哭累睡去,白初晓的衣服都被泪水晕开了好大一片,江丞煜很体贴地在旁边给他们递纸。
初晓回来,他心中的不安感总算是消失了。
秦子清吸吸鼻子:“白初晓,你真的太吓人了,太腥风血雨体质了。”
“我以前听你的那些事迹,只觉得还不算特别,今天我是真的见识到了,太吓人了姐妹。”
她秦子清好不容易交到这么一个朋友,差点就折在这儿了。
“所以这次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秦子清话锋一转,冷冽如冰,一双眼睛还红着就瞪人,看着格外有杀气。
刚才两个孩子醒着不好说,现在可不一样了。
“要我把始作俑者找出来,非得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江丞煜幽幽看了过度气愤的秦子清一眼,上前一步,把老婆搂进了怀里。
这女人把他的台词都抢了。
白初晓想起这诡异的事端,开口:“其实,是闻霜月把我推下去的,而且她好像还有同伙。”
虽然那些同伙背叛了她。
“闻霜月?”秦子清瞪大眼睛,“她疯了吗?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做到这种地步?”
白初晓摇头:“我不知道,我在崖底的时候问过她好多次,她不肯说。”
“我或许知道。”
三人转头,闻朗云倚在门口,平时坐起来颇为潇洒的动作此时居然显得有些疲惫。
几个人投过来的目光都算不上友善,闻朗云自嘲地笑了笑: